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小主子,怎麼突然……變得他都有點兒不認得了?
今晚她別是要搞事吧?
青禾也有些擔憂。
一主一僕在帳篷裡,心臟狂跳。
然而比圍獵場這邊更先鬧起來的,是京城。
戌時末,定國將軍府門大開。
已經許久沒有披上甲冑的陳慶歡,穿上了她珍藏已久的戰袍,騎著精心餵養的戰馬出現在街頭。
她身後,跟著一群將領。
「陸風,你帶人將榮王府圍住。」
「徐意,你帶人將睿王府……齊王府……鄭將軍府……圍住,其餘人,隨本將軍進宮!」
瞬間,鐵騎在青石板上踩踏出冰冷的聲響。
無數人被這響動驚醒。
開啟門,就對上閃著寒芒的長矛和弓箭。
——家人們,誰懂啊,一覺醒來,家被圍了!
此時此刻,各府上的人如此想著。
「陳慶歡,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動兵包圍官員府邸,你要造反嗎?」
「來人,快給王爺送信去!」
「陳慶歡,你瘋了!」
一時之間,京中各府響起一片咒罵聲,和驚恐的呼喊聲。
還有無數送信的人,在往城門走。
可陳慶歡是什麼人?
這傢伙十五歲就能將蠻族打得抱頭鼠竄,皇帝又將高階戰鬥力都帶了出去。
就京裡這些歪瓜裂棗還能衝出去報信?
那她陳慶歡還造什麼反?
乾脆抹脖子自殺算了。
城門早已關閉,重兵把持,但凡擅闖者殺無赦。
京裡亂作一團,無數精兵鐵騎在京城的街道中來回穿梭。
皇宮中也沒好到哪兒去。
本該是保衛皇宮的禁軍,突然發難。
皇正君、各君、貴侍等宮殿,都被禁軍嚴密把控起來,宮女下人們全都困在宮殿中不得踏出一步。
擅闖者,殺。
血淋淋的屍體,就躺在那。
宮人們嚇得是渾身發顫,根本不敢亂動。
唯獨嘉君所在的景瑞宮裡,來了一位訪客。
那便是……
嘉君看著對方,腦袋上也掛滿問號,「爹?您怎麼來了?」
這大晚上的,他爹入宮來幹什麼?
不對。
這麼晚了,他爹怎麼進來的?
想著,嘉君臉色忽而一變,快步上前抓住他爹的手,「爹,不會是家裡出事了吧?」
陳夫郎溫和的笑笑,「家中沒出事。只是今夜京裡有些亂,你娘怕你擔憂,便叫我來宮中陪陪你。」
「您怎麼進來的?禁軍沒攔著您?」
「走進來的。至於禁軍,她們確實沒攔著我。」
怎麼可能?
嘉君雖說性子好,卻也不是個傻的。
再仔細一揣摩,握著陳夫郎的手就開始發抖,「爹,娘她、她不會幹什麼傻事兒吧?」
「放心吧。」
陳夫郎輕拍拍嘉君的手,「坐著吧,我跟你仔細說道說道。」
然後陳夫郎才把桑清九和陳慶歡最近密謀逼宮的事說了出來。
聽得嘉君一愣一愣的。
啥?
我那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廢材流女兒造反了?
怎麼可能?!!!
嘉君雙目有些呆滯的看向陳夫郎,「爹,您別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若是玩笑,我怎麼能深夜入宮來?」
陳夫郎勾唇輕笑,「眼下京裡你娘控制好了,圍獵場那邊,禹王她們只怕也快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