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九妹妹休息好了,要不要……」
不等池東滿說完,桑清九便拉著她走到一旁,低聲道:「池姐姐,借你馬車一用。」
池東滿眸光一閃,眼中帶著幾分驚詫,「好,你用。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馬車……
大半夜用馬車……
看來那房裡,當真有人啊。
她這妹妹初來青樓,便成了人家圈套裡的小羔羊,還真是倒黴。
果不其然,不多時她就看著桑清九扶著一個狀似醉醺醺的人出來。
那人低垂著頭,桑清九又半遮半擋叫人看不清那人的臉。
兩人出了悅樂樓大門,坐上池東滿的馬車,馬車「咕嚕嚕」的便朝著慶安侯府而去。
到侯府門口,何許清不斷的伸手攏著自己衣裳,卻是遲遲不敢下去。
直到守夜的門房來問。
何許清才撩開馬車簾子,咬著牙進門去。
到這,他都沒有再跟桑清九說過一句話。
「表少爺回來了,表少爺回來了!」
門房興奮的喊著,一邊迎何許清進門,一邊跟他說,「表少爺您可算回來了,您不知道,老侯爺和老主君找您都快找瘋了。」
好端端的一個男子,今日就出門去逛了個衣料鋪子,便是一去不回。
天黑了,慶安侯府裡沒瞧見人,滿府都慌亂起來,連忙派下人們出去找人去。
這會兒,老慶安侯和侯正君正坐在廳堂裡滿臉焦急的等著。
眼見何許清回來,老侯正君才快步走去接,「你這孩子,走哪兒去了,怎麼也不……」
走至近前,話未說完,老侯正君才瞧見何許清身上的不對。
那雙哭到通紅的眼,更是讓老侯正君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裡。
他眼神一厲,掃了眼四周伺候的人。
瞧他們都低著頭,才稍微鬆了口氣,隨後一把拉住何許清,將人帶到內院去。
等屋內再沒旁人,他才著急的捏著他的手腕直問,「怎麼回事?你身上……」
身上為何會有同旁人歡好後的痕跡?
聞言,何許清半跪在他腳邊,滿腹的委屈湧上心頭,終於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他帶著哭腔沙啞著嗓靠在老侯正君懷裡,「外祖父……嗚嗚嗚……外祖父……」
真的,出事了!
老侯正君心口一疼。
他輕輕的拍著何許清的背,想問點什麼,又怕刺激到他,嘴唇翕動一陣到底是沒能把話說出口。
靜靜的等何許清哭了半晌,瞧他哭聲小了,他才強忍著怒意問道:「是誰算計的你?」
他養大的孩子,他清楚。
何許清並非是不懂規矩廉恥亂來的人,更是輕易連女子的面都沒見,如何會幹出這等荒唐事?
可見是被人害的!
「不、不知道。」
何許清哽咽兩聲,忍住悲憤和酸楚又說,「今日我帶著清衣去買布料,原想著給外祖母和外祖父送兩件衣裳的,可清衣半路上卻給我下藥將我迷暈。」
「待我醒來,我已經中了那等烈藥,躺在悅樂樓的房中。事後,清衣還跑到悅樂樓大張旗鼓的尋我。」
「若非、若非那人反應及時,將我藏起來,只怕這事兒已經鬧得京城裡人盡皆知了!」
「清衣可是打小就伺候你的,竟然是個背主的小賤人!」
老侯正君氣得臉色煞紅,「你別怕,外祖父定不會叫他好過。還有背後算計你的人,外祖父一定會查出來,不叫你白遭這罪!」
何許清只苦笑一聲。
老侯正君抬手捂住發疼的心口,一把抱住何許清,眼淚也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