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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嬈笑著看著遠處的那抹身影。春風溫暖,陸濯一身銀甲,騎著神馬良駒,彷彿天將下凡。
“爹爹!”
陸濯離得越近,阿寶喊得就越大聲。
陸濯聽得清清楚楚,唇角高揚,一到車前,先把阿寶接了出去。
“小心點。”魏嬈不放心地道。
陸濯又怎麼會摔了自己的女兒,將阿寶放在身前,一手握著韁繩,一手環住阿寶小小的身子。
在阿寶熟睡的時候,趙松、碧桃等人護送著她回京了。
魏嬈一直留在甘州城。
她知道陸濯率領二十萬大軍抵擋西羌的二十五萬鐵騎不容易,她擔心陸濯會受傷,可越是在這緊要關頭,魏嬈越不能輕舉妄動。她要留在甘州等陸濯,而不是跑到戰場上去給他添亂,去分他的心,就她手裡這五百府兵,根本影響不了什麼。
幸好,陸濯也沒有讓她失望,他果然是陸濯,英國公府未來的家主,神武軍的下一代主將。
在甘州軍整體兵力不如西羌鐵騎的情況下,陸濯還是守住了要塞嘉峪關,並憑藉嘉峪關的天險重挫西羌大軍,總算擋住了西羌勢如洪水的攻勢。他在明處守著嘉峪關,蒙闊則率領五萬兵馬翻山越嶺繞到西羌軍的後方,西羌後面一亂,這邊陸濯立即率兵出城,與蒙闊前後夾擊,西羌鐵騎喪命數萬,狼狽後退。
陸濯、蒙闊一直追擊,當英國公、西亭侯率領神武軍、龍驤軍趕來時,甘州大軍已經將西羌鐵騎趕出了瓜州,駐兵草原踟躕不敢上前。
幾場激戰,此消彼長,甘州軍得到援助總數已有近三十萬,西羌軍的鐵騎卻不足二十萬了。
英國公與西亭侯已經多年沒有領兵了,且都年紀大了,這次可能是兩位老將最後一次帶兵,兩人商量好了,讓陸濯、陸涯、韓遼幾個年輕的小輩留在大營,他們二老分別率領十萬人馬,浩浩蕩蕩地直撲西羌大營。
雙方廝殺了一天一夜,西羌鐵騎奔波數日早已疲憊,而英國公、西亭侯率領的人馬卻一直以逸待勞,兩位老將聯手,直殺得西羌兵丟盔棄甲,才堅持了兩個月,便背棄與烏達的盟約,龜縮回西羌國了。
捷報傳到京城,元嘉帝龍顏大悅,命英國公鎮守甘州,西亭侯父子、陸濯陸涯兄弟等人帶十萬兵馬前去馳援北路大軍,這次的目標不是擊敗烏達,而是要滅烏達的國!
等待聖旨回覆的短暫空隙,陸濯快馬加鞭回了甘州城!
魏嬈並不知道陸濯會回來,她只知道甘州軍打了勝仗,魏嬈很高興,無可排解,魏嬈給京城寫了幾封家書,孃家人那邊全是報喜,魏嬈給婆母賀氏寫的最長,她想女兒,特別想特別想,不知道小傢伙回到國公府,有沒有鬧著找爹爹孃親。
人在書房,突然聽到前院傳來一陣騷動,好像有人在喊世子爺!
魏嬈立即放下筆,衝出書房時,只見陸濯已經出現在了走廊拐角,他穿著一身銀甲,戰盔不知放在了何處,露出一張曬得微黑的臉,瘦了,唯獨英氣不減,一雙鳳眸在看到她之後,瞬間湧現出笑意。
小丫鬟早已退下,魏嬈再無顧忌,沿著走廊朝他奔去。
陸濯站在原地不動,看著一襲長裙的她像飛鳥一樣撲過來,第一次,這女人如此明顯地向他表露情意。
陸濯伸手,將魏嬈高高抱起,她是那麼的輕,被他輕而易舉地舉過頭頂。
他高高仰著頭,魏嬈低下來,雙手已經撫上了陸濯的臉,離得遠還不明顯,近了才發現他的下巴上全是鬍子茬。
“早知道你這麼能打,我就不送阿寶回去了。”目光如絲黏在他的臉上,魏嬈幽怨地道,又要牽掛戰場上的丈夫,又要牽掛幼小的女兒,這兩個月魏嬈過得也很煎熬,彷彿將心劈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