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虎想起盧達也在,悻悻地閉上嘴巴。
陳敬宗在路上已經跟那個侍衛問清楚了,知道湘王那老色鬼連華陽的一片衣角都沒碰到,儘管如此,想到湘王會用那種噁心的眼神冒犯華陽,陳敬宗仍然氣得不輕。
他直接騎馬進的寧園,來到棲鳳殿外才下馬,龍行虎步地來到次間,就見華陽寒著臉坐在榻上,還穿著那套細布衣裳,梳得少女頭。
陳敬宗愣了一下。
婚前他只見過華陽一面,就是相看那日,雖然她是少女的裝扮,可一來離得遠,二來少女的公主依然雍容華貴,所以那遠遠一瞥給陳敬宗最深的印象,就是她很白。
婚後她便開始綰髮了,今日竟是陳敬宗第一次真正近距離見到她的少女妝。
“沒受驚吧?”
陳敬宗走過去,試著要抱她,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也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又不能像平時那般沒個正形,便顯出幾分笨拙來。
華陽拍開他的手,吩咐道:“剛剛我太生氣了,沒想太多,現在你帶人去湘王府,讓湘王把那些膽敢攔著我的侍衛都交出來。”
陳敬宗一聽,眼前就浮現出她被一幫五大三粗為虎作倀的男人圍起來的畫面,沉著臉便往外走。
華陽故意的,就是要他生氣,越生氣才越像,才會讓陵州城的百姓們都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動了多大的肝火!
而這件事,早晚都會透過探親的百姓、過往的商人傳到其他藩王那邊,屆時無論是她向父皇告狀,還是父皇懲罰湘王,其他藩王們都會相信是湘王自作孽不可活,非要在太歲頭上動土。
陳敬宗陰沉著臉出發了,周吉率領一百個侍衛,騎著馬浩浩蕩蕩地緊隨其後。
這陣仗,把一路的百姓都驚動了,紛紛丟下手頭的事,蜂擁而去,都想在第一時間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湘王府。
因為捱打時疼得直在地上打滾,湘王渾身上下前前後後都捱了周吉的鞭子,導致趴著也不行,躺著也不行,只能由小廝們攙扶著,光溜溜地站著讓王府郎中為他擦拭、上藥。
“哎哎”的呼痛聲就沒停過。
湘王妃與二十五歲的世子都在,因湘王此時儀容不雅,湘王妃站在屏風後,只有世子近在眼前,又心疼又憤怒地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對父王動手?”
那些王府侍衛們都不敢說,湘王可以說,卻是沒那個臉開口。
哪怕全陵州城的百姓都知道他是什麼貨色,湘王也不好意思告訴兒子,他是因為調戲公主捱了公主的打。
鞭子打出來的傷痕,又長又深,尤其是湘王還長得白白胖胖的,那些鞭傷就顯得越發猙獰。
湘王怕疼,不太配合郎中的上藥,郎中只得小心翼翼地哄著勸著。
這邊剛把後背上的傷都敷了藥,王府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怒喝:“湘王老賊,出來見我!”
湘王猛一哆嗦,這聲音有點耳熟啊,而且還敢對他不敬,當下此時,除了華陽的駙馬陳敬宗還能有誰?
湘王若是佔理,他堂堂王叔何須懼怕一個小輩,可他理虧啊!
顧不得穿衣裳,湘王把所有人都攆了出去,只留下郎中,再一邊吸氣一邊指揮郎中把桌子椅子等堆到門口。
王府也有三百侍衛,然而知曉來鬧事的是駙馬爺,駙馬爺還帶了人馬,侍衛們不敢動手,阻阻攔攔地還是讓陳敬宗、周吉以及十個侍衛衝了進去。
湘王妃、世子迎了出來。
陳敬宗看向他們身後:“湘王呢?叫他出來!”
他身高九尺,面容英俊卻煞氣逼人,猶如一把出鞘便要飲血的刀,湘王妃渾身一抖,硬著頭皮道:“王爺喝了藥,頭腦昏沉已經睡下了,敢問駙馬來此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