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孝敬別人,最後還不是送到了他手裡?
至於齊氏一個婦人,景順帝根本沒放在眼裡。
景順帝喊來一個秉筆太監,由他口述,給陳廷鑑回覆。
第一件事,關於那些賄賂,凡是為官者,鑑於每個官員行賄的數量都不高,景順帝決定將每個官員官降兩級,且罰收行賄金額的十倍,以儆效尤。凡是地主豪紳者,每家家主罰二十大板,同樣罰收行賄金額的十倍。
如此一來,光陳家這邊相關官員豪紳的懲罰,景順帝就能給國庫賺回二十多萬兩白銀。
第二件事,景順帝褒獎了陳廷鑑的大義滅親、主動請罪以及防洪有功,安撫陳廷鑑不必過分自責。
第三件事,按照律法,齊氏犯下貪汙、不孝婆母兩罪,當處絞刑,陳家將齊氏及其同黨交給陵州知府衙門便可。而陳廷實治家不嚴,那是陳家的家事,陳廷鑑作為兄長,可自行管教懲戒,杜絕日後再犯。
“皇上仁厚,陳閣老收到您的旨意,必然感激涕零。”
大太監馬公公笑著奉承道。
景順帝摸了摸鬍子,陳廷鑑是國之棟樑,他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降罪於他。
正事處理完了,景順帝繼續看女兒的家書,只見上面所寫全是齊氏貪汙、石橋鎮受災之事,只在快結尾的時候叫他保重身體。
這樣的家書,沒滋沒味的。
景順帝去了皇后的鳳儀宮。
戚皇后正在看女兒的信,看得太認真,連景順帝進來都沒發現。
景順帝已經五十出頭,戚皇后卻才三十五歲,既保持著年輕時的美貌,又多了成熟婦人的嫵媚風情,也正是因為她這份美貌,景順帝才會在後位空缺多年之後,一舉冊封了她這個剛剛進宮的新寵。
“寫了什麼,笑得像吃了蜜似的。”
景順帝坐到妻子身邊,若戚皇后仔細觀察,會在他臉上發現一絲羨慕。
可此時戚皇后心裡想的全是女兒女婿,笑著將信紙往皇帝丈夫那邊挪了挪:“自華陽出嫁後,每次進宮都要向我抱怨駙馬粗鄙不解風情,如今這小兩口終於過到一起去了。”
景順帝微微眯起眼睛,看到女兒在信上說:“兩位夫兄皆是文人,風雨中獨自行走且艱難,無太多餘力照拂妻子,駙馬卻揹我如履平地,女兒方知武夫也有武夫的好。”
簡簡單單的敘述,確實透露出幾分小女兒的甜蜜。
景順帝也笑了,他自然也希望女兒與駙馬伕妻恩愛,過得幸福。
帝后並肩看完了這封信,聊了聊陳家的家事,最後話題又回到女兒身上。景順帝摸著鬍子道:“陵州終究是偏遠之地,鎮上更是清貧,華陽在那邊生活多有不便。等年後駙馬除了喪,朕馬上將他調回京城,華陽也好快點回來。”
戚皇后思索片刻,輕聲道:“皇上,陳閣老一家都是純孝之人,年初喪訊傳來,多少人猜測陳閣老會想辦法留在京城,陳閣老卻義無反顧地進宮請辭、歸心似箭。這次他們夫妻肯定會在老家守滿喪,駙馬三兄弟雖然只需服一年,大概也不願丟下二老先行回京做官。”
景順帝:“你的意思是?”
戚皇后笑道:“丁憂的官員在喪期解除之前,都會提前稟奏朝廷,請朝廷適時安排官職,不如咱們再等等,看駙馬三兄弟的摺子裡怎麼說,若他們想即刻回京,您答應就是,若他們想留在陵州方便在二老面前盡孝,那您不如在陵州預備三個空缺給他們,年紀輕輕的三兄弟,在地方歷練一二年於他們也有益。”
景順帝:“果真如此,華陽豈不是要在外面多滯留兩年?”
戚皇后:“是多滯留一年零三個月,後年夏天便可回京。她現在是陳家的媳婦,一年喪都守了,多住一年半便可與兩位嫂子同享孝媳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