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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敬宗:“我是想聞聞你的, 你那麼嫌棄我,難道你流的汗都是香的?”
華陽:“……這條帕子還是新的, 今日我也一次都沒用過。”
雖然如此,陳敬宗還是在帕子上聞到了她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是她常用的沐浴花露的味兒。
他疊好帕子,收進懷裡。
華陽:“之前不是送了一條?”
陳敬宗:“你是說去年我生辰你送的那條定情信物?既然是定情信物,當然要珍藏起來, 豈能隨隨便便拿來用。”
華陽嫌棄臉:“誰要跟你定情, 一條普普通通的帕子而已。”
陳敬宗:“我不管, 以前常聽人說, 女人送男人帕子就是定情信物,除了我娘, 你是華寺,似春秋這等氣候宜人風景亮麗的時節,桃花山上都會遊人如織。
湘王極好女色,為了養他收攏的美人,甚至專門建了二十幾座亭院。
而湘王最喜歡的,便是帶上一隊侍衛,微服在陵州城一帶晃盪,凡是遇到讓他心動的美人,他也不問來歷身份,總之在陵州這地界,不可能有人越得過他,遂直接命令侍衛將美人擄至王府,先將生米煮成熟飯,到了這個時候,大多數民女都會臣服於他的王爺身份,自此或甘願或委屈地住在湘王的別院之中。
這些被搶的美人家裡,有的高興女兒攀上了高枝,多多少少都能幫扶家裡,哪裡又會計較。有的爹孃心疼女兒,卻不敢得罪一位藩王,只能忍氣吞聲。偶爾會有一兩家剛烈的,湘王便直接把美人弄死,事後再咬定美人先勾引的他,因談不妥銀子才自盡,這事便解釋不清,官府也無法奈何。
之前天氣寒冷,無論達官貴人還是民間百姓都不樂意出門,如今春暖花開,正是少女們呼朋引伴一起賞花的好時節。
雖然湘王的惡名早在本地傳開了,可總有一些人不夠謹慎,覺得那麼倒黴的事哪裡就會輕易落在自己頭上。
華陽叫周吉派人暗中盯著湘王的動靜,等的就是這一天。
她也早預備了幾套細布衣裳,一套給朝雲換上,她裡面穿綾羅舒舒服服,外面套上布衣,頭上只插一根簡簡單單的桃木簪,再戴兩朵粉色絹花做點綴,便喬裝成了一個家世普通的民間少女。
朝雲並不知道主子要做什麼,只當主子心血來潮要去踏青,看看面前的主子,她笑著揶揄道:“公主這一身打扮確實像民女,可民間的女子,有幾個能養出您這樣瑩白如玉的肌膚來?還有我,您還讓我裝成您的閨中好友,可任誰看,我都是您身邊的小丫鬟。”
華陽:“休要囉嗦,到了外面只能喊我假名,喊錯一回,罰你十天的月錢。”
朝雲連忙道:“是,阿,阿月。”
華陽乳名盤盤,取自“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足見當初戚皇后喜得女兒時的滿腔柔情。
外出行走,華陽不可能暴露真名,就給自己編了“阿月”做假名。
主僕倆喬裝完畢,坐上吳潤安排的普通馬車,這就出發了。
周吉率領五十個普通百姓裝扮的侍衛,保持一定距離分佈在公主的前後左右。
桃花山。
滿山都是桃花,遊人若只是想要賞花,可以從多條路進入漫山遍野的桃林,可若是想要上香,便只有一條路通向半山腰的章華寺。
湘王便專門沿著這條路,不停地在路上與章華寺裡面轉悠。
他也不傻,怕美人們瞧見他人多勢眾害怕之下遠遠地躲開,湘王就讓帶出來的常服侍衛們分散開,等他挑中目標,再派幾個侍衛跟上去,尋個人少的地方將人擄走,帶至山腳下的馬車中。
湘王也不是非要挑那種絕色美人,天底下又哪那麼多絕色?或是膚色白皙,或是明眸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