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當務之急是先解決謝母對何意的偏見,躲避並不能解決任何辦法,但他現在只能先按照何意的情緒來做。
至於娘那裡,他自會想辦法。
何意確實如他想的那樣只想逃避,聽到謝瀟瀾這提議立刻點頭答應:「明日就去。」
「明日就去,娘那麼喜歡你,不會因為這些事就不疼你了,有什麼事我頂著呢。」謝瀟瀾抬手撫著他眉心,輕輕落下一吻。
安撫好何意,謝瀟瀾便出門去了謝母的院子,此事定要解決,否則日後他夾在中間也是難做。
聽到柳梢稟告時,謝母已然坐在屋內的桌榻上,顯然是知道他回來,早就等候多時了。
謝瀟瀾默然走近坐下,捻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他解釋道:「明日我會帶他去城郊外小住幾日,等娘心情好些再帶他回來。」
「看你這意思,我若是和他久不能相處,你還準備不見我這個母親了?」謝母諷刺一笑,「我兒到底是長大了。」
「娘既然知道我愛惜他,就不該將事情全都歸咎於他,他也不知瀟瀟會那樣做,而且娘,您向來疼愛他,怎麼突然轉變的這麼快?」
謝瀟瀾不理解,從前謝府家境難過時,娘都不曾委屈何意,和以致於現在要讓他懷著孕還要憂思這些?
誰知謝母聽到他這番疑問卻也是面露茫然,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那時候氣憤不已,兒子們不能苛責,下人們無錯處可挑,就只能將火氣全都撒在何意身上。
嫁到謝家這麼多年,除了謝家落魄那幾年難過,謝家曾無一人給她立規矩,給她下馬威,可她僅僅和京城的那些夫人們走近了數月,竟是學了那些擠兌兒媳的習慣。
「娘也不知……當時就是氣昏了頭,你知道我與他無血緣,對他那般已經十分良善了。」
又怎麼可能會故意苛責他呢?
謝瀟瀾聞言鬆了口氣,露出笑意:「娘只是憂心瀟瀟才說了氣話,意哥兒是真的敬愛您。」
「……去外面住幾日也好,府上有我照看著,對了,櫃裡有我前些日子剛給他做的襖子,城外風大,莫凍著他。」謝母說道。
話已至此,這便是無事了。
謝瀟瀾知道他娘心中定然彆扭,便拿了襖子離開了,回到屋內,就把衣裳掛在顯眼的地方,想著等何意醒了讓他看著開心。
翌日。
謝瀟瀾就帶著何意去了城外褚決明的莊子上,近來因為總有其他國域的人來互市,城門處查的也稍微嚴格些,即便是看到謝府的馬車都沒鬆懈。
謝瀟瀾對侍衛統領笑道:「辛苦了。」
「大人哪裡的話,都是為著城中百姓,大人可是出城去玩,近日好些官員都會帶家眷外出,大人和正君小心些。」統領恭敬說著,還不忘對他們關切叮囑。
謝瀟瀾笑著道謝,而後車夫便駕著馬車出了城門。
前幾日下了雪,城外氣溫深寒,積雪還未曾全部消化,枯枝掛著積雪,瞧著一副銀裝素裹,光是看著都覺得胸口鬱氣消散不少。
何意掀起簾子看著,臉上洋著鬆快的笑,謝瀟瀾見他風吹的鼻尖紅紅的都捨不得放下簾子,就知道此行算是真讓他開心了。
他做事向來有章程,昨日動了心思,就讓人去知會褚決明那邊了,莊子上早就被打掃好了,吃食用具一應俱全。
「冬日裡來空氣雖涼,但聞著心曠神怡,很舒爽。」何意驚嘆地看著不遠處的山峰,不管何時,大自然總是最完美的造物主。
謝瀟瀾見他開心,眉宇間也鬆快些了。
莊子上有人收拾,何意便等不及要去河灘上滑冰了,前世時也只有幼時去鄉下才有機會滑冰,河床結起厚厚的冰層,比那師徒四人走通天河時結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