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端起熱茶輕輕抿了一口,喉嚨的乾燥微微減少了些。
「你……」
「嗯?」謝瀟瀾鼻尖發出輕哼,撩起眼皮看他。
何意對上他視線,瞬間起了雞皮疙瘩,酥酥麻麻地感覺遍佈全身,他突然扭頭看向窗外,不願再理他了。
「看來真是我嬌縱你太過,叫了夫君卻不說話,該不該罰?」謝瀟瀾將空了的油紙放在桌上,起身坐到何意身側,稍顯風流的捏住他下巴,「夫君同你說話呢。」
何意強忍著笑:「讓你吃個甜餅而已,別這樣……」
「怎樣?」謝瀟瀾挑眉。
何意不想再看他這副矯情做作的神態,連忙往他唇上碰了一下,低聲哄著:「你這樣是不對的,我雖然給你吃了涼餅,但我愛你對不對?怎麼能因為這樣的事就和我置氣呢?是不是有些太小氣了?」
我愛你。
這時候的人都內斂含蓄,那些喜歡到不行的心情在口腔裡兜來轉去都只能化作一句「我心悅你」。
愛是很強烈直白的字眼,是無論男女聽到都會心跳加速的表述。
坦蕩又真摯。
謝瀟瀾滿腦子都是「我愛你」,哪裡還顧得上這番洗腦的話,應聲點頭後便有些難耐地低頭親吻他。
「會被發現……」何意推搡不開,只能仰著頭和他糾纏。
「客人,您的菜——」
謝瀟瀾聽到動靜,立刻微微調整姿勢將何意擋住,他扭頭看向店小二:「先放在一邊,稍後我自己端。」
「是是是!」
待何意稍稍平穩些,謝瀟瀾才放開他去端菜。
這間酒樓是近兩年新開的,菜色瞧著都不錯,菜量也不小,兩人方才要了幾個招牌菜,端上來就知道是鐵定吃不完的。
「都說他們的魚蝦做的不錯,先聞聞能不能吃。」謝瀟瀾夾了一筷子蝦放到他的碗碟裡,這幾日害喜嚴重,臉上的肉都快沒了。
何意小心嗅了嗅,眼睛一亮:「可以。」
謝大人被他亮晶晶的眼睛驚艷,唇邊笑意不止,往他碗碟里布菜,見他有些吃不過來,自己才開始吃。
兩人用的差不多,桌上的菜見底的卻沒幾個,饒是現在吃穿不愁,家財萬貫,卻還是做不到將這些飯菜剩在這裡。
「這些菜……」
「讓小唐收拾回去,若是下人們想吃便吃,如果不想吃就養條狗。」謝瀟瀾隨意說著,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但何意想,他做便是。
何意點頭:「也好。」
咚咚咚。
「主子,這裡有位姓曲的公子,說先前和正君約好了。」小唐說道。
何意扎眼:「是曲鴆羽,請他進來!」
曲鴆羽應聲推門進來,看到何意與謝瀟瀾同坐,面前的吃食卻還有好些沒怎麼動,他微挑眉梢對謝瀟瀾拱手行禮:「謝大人,許久未見。」
「是有些日子未見。」謝瀟瀾神色淡淡,顯然不願多交談。
曲鴆羽有些無奈,這人醋性也太大了些,他對何意有意都是一年前的事,怎的這人還不肯對他有好臉色?
怪不得這京城處處流傳著謝大人是如何寵夫郎的,起初還覺得是傳言太過,如今再看,依舊覺得傳言欺人,此人分明就比傳聞中更疼夫郎。
「你怎的知曉我們在此?」何意挑起話頭,生怕兩人吵起來。
曲鴆羽立刻笑道:「方才在樓下瞥見,只是忙著做事便沒及時打招呼,這會稍稍空閒,想著來說幾句話。」
「這是你家酒樓?」何意挑眉,「當真將生意做到京城了。」
「是,那日的賭坊也是,也是考慮到可能會有像你這樣的哥兒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