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便沒多說什麼,他只怕影響到謝瀟瀾的計劃,既然不會有問題,那他自然也無需擔心。
「新書院那邊如何了?」他輕聲問。
「倒是比我想像中快,已經快建成,桌椅也已經按照你說的找木匠去打,年年便能悉數完成。」謝瀟瀾說道。
何意輕輕點頭,不經意扭頭看向窗外時便發現又下雪了,他輕輕眨著眼睛:「今年雪倒是多,來年莊稼該長得好些。」
謝瀟瀾聽他這麼說,忍不住笑:「這邊沿海,多數是出海捕漁的,不過稍微靠近內地的倒是會種些糧食,但和咱們那比起來還是不夠看。」
「說來奇怪,從前在杏桃村,家中為何一畝田地都沒有?」按理說謝家沒落但還是稍有些銀兩,何況謝母一直掌握有度,買幾畝田地定是夠的。
雖說那時的村長陶正人品差些,但若是使銀子也未必買不到,若是有地,自然不用全都買著吃。
謝瀟瀾聽他這般問,前世和今生的記憶來回交錯。
他娘薛竹漪是書香世家女子,一出生就被當做主母正室培養,自然從未學過那些雜事,能洗衣做飯已是不易,謝瀟瀾又如何捨得他娘和幼弟下地?
幾番商討不下,此事便擱置了。
何況那時他一門心思就是繼續科考,只把杏桃村當做是暫時落腳的地方,又怎會買地?
「孃的名字很好聽。」何意笑說。
本就是隨意一問,不曾想反倒是引得謝瀟瀾愁思,他便忙伸出手捧住對方的臉輕輕晃了晃,像哄謝瀟瀟一般。
謝瀟瀾無奈,隨意扣住他手指暖著。
許是今年下了兩場雪的緣故,鎮上百姓都覺得天氣比往年冷的多,街上便少有出來賣東西的攤販,想必是等著年前最後一次出攤,到時候買東西的人多,他們也能多賺些。
謝母也是早早就列好了明細,想到什麼便都寫在紙上,想著到時候逛集市時一同買了。
年關將至。
何意給安保堂的夥計們結了銀子,另多給了份獎賞,那些大夫雖說日日都收著不菲診金,但他也沒苛待,更不用說金四江和孔作了。
只是這倆人到底特殊,何意特意把他倆邀請回府上去,畢竟,金四江還不曾與謝母好好說過話。
因此,見到金四江,謝母可謂是痛哭流涕。
「好孩子,受苦了。」她邊說眼淚都止不住的往下掉。
王錦然昔日是如何翩然君子,如今就有多讓人痛心。
金四江幫她擦去眼淚,安撫道:「薛姨莫要哭了,從前之事都已過去,我能與之淮和你們再見已是不易,要開心些才好。」
「好好!」
謝母也不願在臨近年光的檔口鬧什麼不愉快,便也聞聲止淚,給他們端來熱茶,只是何意身子不耐茶性,便換了牛乳。
兩人便在謝府暫時居住著。
年前的最後一次集市就在二十九,這時間掐的巧妙,家家戶戶都等著買東西過年呢,他們自然也不例外。
於是,到了這一日,謝家便全員出動一同上街了。
謝母帶著管家下人一同採購,這種時節本就是放他們出來玩的機會,哪裡還願意拘束著他們,便像去年那般分開了。
謝瀟瀟再懂事也只是孩子,心中有想要的東西,人也更加活潑些,非要央求著謝瀟瀾陪他去書齋裡,奈何謝大人並無此意,便提出要他自己去。
「你對鎮上這般熟悉,自己去——嘶!」
謝大人驚而扭頭,看著給了自己一拳的夫郎:「打我作何?」
「他滿打滿算也就十二歲,這集熱鬧萬一丟了怎麼辦,我陪他去便是,你們先去茶樓吧。」因為都沒外人,何意說話便沒忌諱著,自然也無視了金四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