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所為?」尹蠹鳴說著對謝瀟瀾比了三根手指。
謝瀟瀾大驚,拔高音量:「尹大人怎知?」
說完,他像是知道自己說錯話一般,立刻找補:「下官的意思是,尹大人為何會這般猜想?」
他這番自我找補的模樣反而讓尹蠹鳴更加認定心中所想,他倒是不知這三爺已經這般按耐不住了,誰不知聖上已經沒幾日可活,他竟是連短短數年都等不得。
尹蠹鳴拍拍他肩膀:「本官明白了,此事定會給你個交代,你且好生養身體,說來我還未仔細瞧你家小哥兒——」
聽他這般說,何意便抱著謝卿卿走上前了,小嬰兒吐著奶泡泡時不時就要哼唧兩聲,粉嫩的小拳頭還舉不起來,只能微微動動,卻也足夠惹人喜歡了。
尹蠹鳴最喜歡小哥兒,奈何他家三胎都是兒子,每每瞧見別人家的小哥兒或是女兒,他都喜歡的不得了。
「好!好啊!倒真是個嫩白胖乎的奶娃娃,當真是有福氣了,著實讓人羨慕。」他說著欲用手指碰他攥著的小拳頭,但又想到自己的手掌常年握兵器,怕是會將他嫩嫩的面板給磨傷,便作罷了。
何意見狀,捏起謝卿卿的小胳膊對著尹蠹鳴的手指碰了一下,並笑道:「沒有那般嬌氣,他只當您在和他玩鬧。」
「惹人憐愛的小傢伙。」尹蠹鳴愉悅笑了幾聲,「行了,你們好生待著,本官先走了,外面有涼風,不用送了。」
何意對他微微點頭,不消他多說,宋元都緊著去送客了。
待他離開,何意輕嘖一聲:「你如何確定他會懷疑夜霆淵?」
「每每與他交談,我總是有所保留,時日一長,他自然知曉我是為何藏著掖著。」謝瀟瀾道,「且不管真兇到底是否是他,當年王家之事,段家定然也沒少摻和,況且他也不是沒有動過刺殺聖上的心思,此罪名扣在他頭上著實不算冤。」
何意點頭:「這倒是沒錯。」
朝堂本就風波詭譎,要處處留意小心,今日謝瀟瀾不主動出擊,明日便是其他人害他,再說那夜霆淵也沒少害人。
此次回擊,也無錯。
謝瀟瀾道:「既說是他,我倒是有些把握,今年冬地方王侯都要回京述職,其中亦有聖上的胞兄弟們,想來夜霆淵是和哪位王侯暗中有了聯絡。」
「他們準備先下手為強。」何意蹙眉,「一把龍椅,倒是引得所有人前僕後繼,可見上面的風景不錯。」
「所以我必須獲得聖上全部信任,也得扶他們登上皇位,夜霆淵早就對謝家恨之入骨,如果他繼位,謝家怕是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謝瀟瀾不得不早做打算。
何意默然,他明白了對方的用意,只是沒想到這代價著實有些大。
大腿上的刀傷已然傷到動脈,如果他再晚去片刻,怕是救都救不回,縱然他天縱奇才,怕是也無力迴天。
待謝瀟瀾能下地時,朝中賞賜的聖旨也到了府上。
因他救駕有功,聖上直接抬高他的官職為督察院左副都御史,賞了免死金牌謝家三代可用,黃馬褂一件,金縷衣一件,其餘珠寶更是數不勝數。
其餘都可忽略不計,唯有「免死金牌」在何意看來是含金量最高的,這意味著保全謝家在大淵的地位屹立不倒,是最讓人安心的存在。
「升官已然,加爵怕是還要再等等了。」謝瀟瀾不免有些感嘆。
「這有什麼,來日你若真能有爵位,也不知能不能讓孩子承襲,是不能嗎?」何意不懂這些制度,如果能繼承,謝卿卿便又多了一重保障。
謝瀟瀾挑眉:「倒是不知,我還未封爵,你倒是先想著你兒子了,真是不將夫君放在眼裡。」
「你已然在我心裡竟還是不滿足,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