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一走,前廳的氣氛莫名沉悶,不等謝瀟瀾開口趕客,夜楚淵卻先解釋了:「他的心思你我都知,但之淮你可信本王?」
「王爺是主,只需下達命令,無需臣子相信與否。」謝瀟瀾心中當然憋著一口氣,他厭恨著所有讓何意不痛快的人,慧貴妃首當其衝。
只不過是礙於對方的身份他無可奈何,所以就要委屈賈妙齡去做這個出氣筒,但他其實很明白責任究竟在誰。
否則,何意好端端的,怎麼就心緒起伏大,還那樣難受?
聽到他這番客氣之言,夜楚淵就知道他吃心了,他不免有些急:「本王當真不知那事,若是真有那般心思,早就娶了!」
謝瀟瀾微笑:「王爺說的是。」
「謝之淮!能不能好好說話!」夜楚淵咬牙切齒,他就不明白了,男子漢大丈夫怎能這般彆扭!
「王爺說的是。」
夜楚淵:「……」
太子在側有些看不下去,他笑道:「既是誤會,解開便是,慧貴妃所為,我會讓母后打探一番,如果因此事傷了咱們和氣,難免得不償失。」
道理謝瀟瀾當然都明白,但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但他知道,這件事他只能作罷。
「話雖如此,王爺也該問問慧貴妃可有何賈家達成某些協議,否則來日在王爺背後捅一刀可就不好了。」謝瀟瀾淡聲提醒著。
「本王明白。」他應了一聲,隨後又有些苦惱,「你為何變得這般煩人,可見是意哥兒平時都把你慣壞了,言語上還要計較那兩句得失。」
謝瀟瀾微笑:「王爺說的——」
「行了行了!」夜楚淵忙打斷他,眉眼帶著笑,「你那奶娃娃可能給我們瞧瞧,兄長入秋就要娶蘇家小姐了,可得讓他先看看。」
一位太子一位王爺,都是位高權重之人,謝瀟瀾自然不會拒絕,帶著他們兩個去了乳母那裡,小娃娃正睡在襁褓中,不知天地為何物呢!
夜楚淵自認為不怎麼喜歡孩童,宮裡那些孩子都煩人的很,小小年紀就已經學得打罵奴僕了,他只覺得討厭。
但如今看著這奶娃娃,他又有了不同的感受。
雖說醜的緊,但看著乖巧,不哭不鬧睡著,也不會打罵宮人,他便覺得醜的可愛了。
「名字可取了?」他問道。
謝家已經沒有長輩,薛家也早早沒落,自然用不到家中長輩幫忙取名,何況這可是謝家第一子,所有的名字都需延續他的字。
謝瀟瀾將謝瀟瀟取的名字告訴他們,夜楚淵輕笑:「來日也得他取了,總要有始有終。」
「自家人不忌諱那些。」謝瀟瀾輕聲道,然後就見奶娃娃睜開眼睛了,他臉色大變,「快走!」
「發生何事了?」
太子和夜楚淵面面相覷,還不等兩人反應過來,就聽到一陣驚天哭嚎,那般小的身體,哭起來恨不得把房頂給掀翻,哪裡有半分早產嬰兒的模樣?
夜楚淵第一個受不住,立刻大步流星地走出屋,初為人父的謝瀟瀾還有些慈父心,接過孩子就開始哄,許是在肚子裡時曾經被謝瀟瀾欺負過,他一抱便不哭了,那架勢分明就是要賴著他。
兩人在外面久等不見他出來,剛要進去詢問,奶孃便出來稟告了:「小主子在老爺懷中睡下了,不便出來相送,還請太子殿下和王爺恕罪。」
「可是不得了了,謝之淮被奶娃娃給絆住了!」夜楚淵不無感慨說道。
如此,兩人便再無繼續逗留的意思,便起身離開了,宋元恭敬將他們送出門。
這一日,來謝府的人著實多,且不說即將有親戚關係的齊家,便是平時那些保持中立的官員,也都藉此機會贈送禮品。
他們都清楚,平時送的禮怕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