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鹽業市場上的影響力。簡單來說,他們被競爭對手逐出市場只是時間問題了。”
段天成不解道:“姬兄,你們去年年底在揚州的行動給山陝鹽商造成了重創,為何徽籍鹽商沒能利用這個時機發動反撲?就這麼白白給對手留下了養傷的機會,到如今又陷於被動。”
姬元青道:“馬正平他們也不是沒有嘗試反擊,但他們這群人前怕狼後怕虎,內部意見又不統一,很難在反擊中形成真正的合力。有的人想打,有的人想和,他們就沒想過,自己的對手有沒有想講和的打算。”
段天成嘆口氣道:“既是如此,山陝鹽商那邊緩過勁來,肯定就會變本加厲地打擊他們了!”
“情況正是這樣。”姬元青點點頭承認了段天成的推測:“雖然他們的火槍隊被我們打掉了,但這恰恰證明了這種武裝形式的威力。從去年年底到今年我們出兵平戶之間這段時間裡,他們應該又設法從海外買到了一批火槍。只不過有了去年的教訓,他們不敢再把槍口對準跟我們有關的運鹽隊伍了,一直在集中火力打擊沒多少還手之力的競爭對手。”
相較於有海外武器供應商的競爭對手,徽籍鹽商的處境無疑十分尷尬。他們不缺錢,但沒有地方能買到同等威力的武器。徽籍鹽商甚至託過關係找舟山當局求購武器彈藥,但最終還是因為種種原因未能達成交易。
徽籍鹽商本就在競爭中處於弱勢一方,而對手已開始使用武力,定點打擊徽籍鹽商的運鹽商隊,很快就讓徽籍鹽商名下的鹽業銷售渠道大受影響。
姬元青道:“他們如今在揚州已經快要變成落水狗的角色,很難再找到願意出力幫助他們擺脫困境的人了。病急亂投醫,就算知道我們有吞併揚州鹽業的野心,也還是隻能硬著頭皮來找我們尋求合作了。”
聽了姬元青的介紹,段天成也就明白了為何馬正平在言談之間總是透露出一種焦慮的感覺,估計這趟來舟山談合作,對揚州的徽籍鹽商已經是生死存亡之舉,也難怪他會急了。
“那我們的態度到底是什麼?袖手旁觀,還是擇機插手干涉?”段天成好奇地問道。
姬元青道:“採取什麼樣的應對措施,跟我們所要達成的目的有關。你說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那當然是控制以揚州為中心的江浙鹽業市場。”段天成毫不遲疑地給出了答案。
“沒錯。從這個角度來說,不管是山陝鹽商還是馬正平的陣營,其實都是我們的競爭對手。但他們全部消失會有利於我們接管鹽業市場嗎?那也不見得。”
姬元青繼續分析道:“我跟楊運談過,他認為最好的局面是我們利用揚州鹽商現有的分銷渠道來運作,我們出鹽,鹽商出渠道,這樣才能以最高的效率接管和控制鹽業市場。要達成這個目的,就得拉一夥人站在我們這邊才行。揚州鹽商一共就兩夥人,互相還是死對頭,那我們該拉誰入夥就不用多說了。”
聽姬元青這麼一分析,段天成已經大致理清了思路,點點頭道:“那扶持徽籍鹽商就是最佳選擇了,但如果我們不直接介入,感覺他們始終鬥不過對方啊!”
姬元青道:“是的,他們自己也是這麼認為,所以馬正平會想方設法試探你的態度,希望你能代表軍方作出一個表態。”
段天成苦笑道:“可我不能表這個態。就算要表態也輪不到我來說。”
姬元青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知道石將軍還是很看重你。另外這個問題的關鍵並不是由誰來表態,而是我們要給予徽籍鹽商什麼樣的支援,才能幫他們戰勝競爭對手。”
“光靠賣鹽給他們肯定是不夠的。”段天成撓撓頭道:“但如果再來一次去年年底的行動,那風險係數也太大了,而且效果也不見得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