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有考生在論述中提及前朝的好處,對新朝有詆譭意圖,那我們到時候閱卷該如何定調?若是不管其立場,則可能讓那些對海漢國心懷不滿者鑽了空子,若是就此將其打入另冊,那又跟被定罪有何區別?”
白樂童一琢磨,彭玉山的話倒也不是全無道理,心想這的確須得慎重從事,以免鄉試之後被人詬病。但他卻沒有意識到,要論玩弄文字,辯論話題的本事,自己跟彭玉山這幫人實在差了太多。他能出題,對方自然也能從中挑出毛病,想要達成一致意見,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這樣討論了一上午,雙方也還是沒得出什麼實質性的結果。白樂童在吃飯時回想了一下今天這番辯論,也只能苦笑。雖然今天取得了進展,迫使對方做出了讓步,但其實也僅僅只是口頭上的進展,到目前仍然沒有討論出一道四平八穩的試題。
而且白樂童發現,自己原本是想從鄉試辦這些人口中套話,試探他們是否有別的企圖,但從開始討論具體的試題,自己的計劃就已經在無形中被化解掉了。這一上午說得口乾舌燥,但並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收穫,而且這樣的情況很可能還將持續下去。
“要是能想辦法查一查這些人的底細就好了!”白樂童只能嘆息自己目前能用的手段太少。
如果是在三亞,那他自有辦法尋別的門道去調查彭玉山等人。但這是在杭州,人生地不熟,根本就沒人可呼叫,而且一旦走漏風聲,後續也不太好收場。白樂童雖有想法,但也沒法付諸實施。
不過他突然想到,雖然自己沒什麼手段,但同來杭州出差的幾名同伴卻未必如此。
陶弘方家世顯赫,其父交遊廣泛,可能會在這邊認識一些有影響力的人物。哈建義一直在國防部任職,說不定跟軍情局的關係不錯,或許能利用軍方的資源做些事情。而寧子敬雖然沒在官府中任職,但他所學頗雜,就連安全域性的掌舵人何夕也是他的記名師父,搞不好寧子敬也能調動本地的情報人員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