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十七。他知道自己若是繼續跟對方交談下去,心裡的防線只會一點一點地被對方擊潰,但在目前的狀況下,他還不打算放棄自己的立場。作為沒有任何反擊辦法的一方,他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拖時間,或許拖到天明之後,能有什麼意想不到的轉機也說不定。
龔十七見狀道:“廖大人,既然你覺得事情還會有變化,那我就陪你等等看。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越到後面,留給你談條件的空間就越小,你現在不肯跟我們合作,只是在浪費自己的機會。”
廖訓這次連哼都不哼一聲了,對龔十七的勸說只作充耳不聞。龔十七倒也不生氣,留了兩個人在屋內看著廖訓,便帶著其他人離開了。萬在旁邊的屋子裡也目睹了兩人交鋒的過程,見交談結束,連忙出來與龔十七會面。
“老闆,為何對這姓廖的如此客氣?”萬對於龔十七表現出來的態度不太理解,一見面便主動問道:“他既然不肯合作,那不如對其施以刑罰,想必這傢伙也只是表面硬氣,說不定上刑就馬上軟了。”
龔十七解釋道:“他現在是心存僥倖所以還不肯降服,等天明之後自有辦法讓他改變主意。我接下來要利用他實施後面的計劃,留著他的性命還有大用。萬,你可是對我的安排有什麼意見?”
萬連忙躬身應道:“小的不敢,只是剛才心頭疑惑,不吐不快。”
“無妨,有疑慮說出來是好事,你雖然只是在安全部兼職,但安全部可沒有把你當做外人。”龔十七微笑著說道:“你此番表現不錯,等行動結束之後,我會為你請功。”
“謝老闆提拔!”萬趕緊又再次躬身道謝。他知道龔十七的承諾跟廖訓的空頭支票不一樣,這個兌現的機率可要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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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名指揮官,最可怕的不是在與敵人的對局中走出錯招,而是現自己已經無招可使,甚至連犯錯的機會都不會有,廖訓很悲哀地現自己就正處於這樣的境地中。這次帶出來的所有手下都已身陷囹圄,而現在又沒有辦法從杭州城內召喚援軍,更無法阻止對手將主意打到自己家人身上,廖訓竭力讓自己的情緒保持平靜,在腦海中思索應對之策。
龔十七經驗豐富,見廖訓臉色連變,便知道自己這一招是擊中了對方的軟肋,當下繼續趁熱打鐵道:“廖大人,事情並非毫無迴轉餘地,一切皆在你一念之間!”
廖訓沒有作聲,他雖然知道對手敢當面鑼對面鼓地把這些事情擺到明面上來說,多半已經是把握十足了,但心裡始終還是存有一些僥倖,畢竟城內會有宵禁,海漢人想對自己的府邸下手,大概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只要能拖到天明,這光天化日之下就更不好動手了。而自己帶著一幫人若是消失一兩天,錦衣衛衙門裡的人肯定也會察覺到情形不對,屆時或許就會有人聯想到成豐行這邊。
龔十七見他默不作聲,也大致能猜到他的想法,搖搖頭道:“廖大人,你不要對現在的局勢還心存僥倖了,我既然在這裡把計劃說給你聽,那自然是已經有人在動手實施了。你剛才昏迷的時候,我已命人收走你的腰牌,送到城裡去了,屆時便會有人扮作錦衣衛去你府上報信。想必你的家人看到這腰牌之後,一定會對我們言聽計從。你若猶豫不決,不但會害了你自己,也會連累了你的家人!”
廖訓終於開口應道:“禍不及家人,你們想要尋仇,衝本官來便是!”
“勇氣可嘉,但也的確夠傻。”龔十七道:“我若是要尋仇,剛才一刀便結果了你,何必等到現在?留著你的命,是因為我覺得你還有足夠大的利用價值,但你如果一心要尋死,我也可以成全你,只是為了打擊你的政治主張,我只能把你的名聲搞臭,到時候你身敗名裂不要緊,你的家人可是要受苦了。”
廖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