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出這些商品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而從這兩天參觀的情況來看,李奈認為海漢人在本地已經擁有了十分牢固的控制力,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證生產的順利進行。
最後被拿出來的才是李奈他們此行原本的目的,海漢人獨家推出的玻璃文具系列。經過這段時間的進一步開發之後,第一個正式的系列產品已經定型。從外觀上看,與之前的樣品差別不大,不過每件文具上都有了一方鑄印商標小篆字型的“海漢”二字。
研發部門本來一開始想用其他的商標,但後來執委會還是堅持使用“海漢”作為玻璃文具的商標。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為了省事,而是有更為深遠的考慮。
穿越集團開發的玻璃文具製品,其銷售物件主要是文人士紳,特別是前期作為奢侈品推向市場的高檔產品,所針對的消費群體便是那些頗有身家地位的高階文人。這些人口袋裡的錢倒是其次,他們在大明社會中所擁有的話語權和影響力才是執委會所看重的部分用後世的眼光來看,這些人實際上就是大明的公知精英階層。
這些佔據了社會主要話語權計程車紳文人只佔整個人口的極少部分,但他們在這個缺乏傳媒的時代中所能起到的輿論導向作用是其他人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穿越集團以後想要影響大明治下地區的民意,必然會用到這些人。
穿越集團想要逐步兼併大明的屬地,將本屬於大明的百姓納入到自身的體制中來,首先要解決的就是一個認同感的問題。如果穿越集團僅僅只是以“海漢”這種不是很明確的名號出現,那麼很有可能會被大明社會當作海外番邦看待,特別是那些接觸不到穿越者的普通民眾,他們未必弄得清海漢人跟佛郎機人或是紅毛人有什麼區別。
如果穿越集團要把宣傳物件瞄準大眾,那麼所需要做的工作是非常繁瑣而艱鉅的,能夠取得的效果也很難進行監控。而如果將這個物件換成掌握話語權計程車紳文人階層,那效果就不一樣了鑄印有“海漢”標誌的玻璃文具幾乎肯定會在市場上走俏,而這些使用者對於這種產品的認同感,很容易就會被潛移默化成對於“海漢”文化的認同。
試想一個常年使用海漢文具的文人,天天都能看到用小篆書寫的海漢標誌,還會將海漢作為海外番邦看待嗎?而這些人的看法會逐步影響到周邊的人,讓普通民眾對於海漢的認同感也隨之逐步增加。
這種隱性的宣傳策略是長期的,並且也不會拘泥於玻璃文具這一種形式。信產部已經在聯合文教、機械、化工等部門,配合著造紙作坊的投產,準備對印刷業進行開發。屆時除了印製一些內部資料、證件等東西之外,對外的文化輸出也是未來印刷業的重點專案之一。執委會希望能夠透過向大陸地區輸出大量印刷精美,價格低廉的書籍,進一步取得文人階層的認同,這樣在今後逐步蠶食大陸的時候,能有效減少來自民間的牴觸情緒。
這種以文化為載體的“入侵”方式究竟能取得多大的效果,現在還不太好說,但從李奈這個大明讀書人的典型代表來看,對展示的樣品已經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李奈將樣品一一拿在手裡慢慢打量,在驚歎於海漢人想象力和創造力的同時,他當然也注意到了那些鑄印在商品表面的小篆標誌。與穿越眾想法有些不同的是,李奈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種變相的“文化入侵”,而是認為小篆標誌是海漢人的一個巧思,是為了突出自身的品牌,杜絕市面上出現仿冒品的一個手段施耐德便是這樣向他解釋了標誌的作用。
李奈心中已經在琢磨,這樣製作精美的玻璃文具運回廣州之後,“福瑞豐”只消將其加上錦盒包裝,那麼妥妥就能賣出高價。只是海漢人曾經提過的高中低檔次區分應該如何來進行?難道是以包裝而定?裝的東西都是一樣的,那豈不是成了騙傻子的手段?而且這文具樣式如果過於單一,似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