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階從九品,真正的底層官僚,衙門裡幾乎所有有正式編制的人都算是他的上級。這個職位雖低,但因為工作性質的關係,接觸的資訊面卻是極廣。
簡單的說,整個衙門裡除了吏部明文任命的那幾位正式官員之外,所有的胥吏、管事和衙役,統統都得跟吏目打交道,有一點類似於後世的人事科或者人力資源部的味道,但權力相對要小一些,而且還綜合了一些後勤部門的職能在內。何夕能結識到這種部門的官員,也就難怪他能迅速掌握那麼多的資訊了。
趁著吃早飯的工夫,何夕便有一搭無一搭的跟孔吏目閒聊著,張廣在旁邊聽得分明,說的基本都是不涉及州衙中具體事務的閒話,但這些閒話當中似乎的確又蘊涵了許多可以加以利用的資訊,而且何夕都會抓住機會狀若無事地追問下去。比如孔吏目隨口抱怨一句最近發配來的犯人犯官不服管理,何夕便會趁機打聽每月發配到崖州的犯人大致數目,如何管理等等。在引起孔吏目懷疑之前,何夕又會很巧妙地把話題引到別的地方,聊一聊崖州城外的田地價格和去年的糧食收成等等。
如果不是何夕在昨晚教授過一些簡單的情報知識,張廣覺得自己也很難察覺到何夕是在有目的的收集情報資訊。至於那位因為何夕的馬屁而興奮地誇誇其談的孔吏目,張廣認為他恐怕根本意識不到何夕對他的接近是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