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進行了一定的加固。前些日子的戰鬥中被海漢的火炮攻勢有所損壞,不過之後石迪文也組織人力對其進行了修繕。錢天敦抵達這裡的時候,其實已經沒有太多的文章可做,只要在原本的基礎上將寨牆再進一步地加高加厚,寨外挖出壕溝,把帶來的火炮一一安放到炮位上。只可惜本地比不得三亞,沒有水泥之類的建築材料可用,否則錢天敦倒是有心在島上修出一個混凝土堡壘,作為演練戰法的試驗品。
當然了,就憑現在的程度,錢天敦認為抵禦十八芝的反撲也已經是綽綽有餘了。他所擔心的倒不是十八芝這個對手,而是如果荷蘭人介入進來,他們是否會直接參戰。
荷蘭人的戰鬥能力毫無疑問要比明軍和十八芝都高出許多,雖然東印度公司下屬的武裝也並不是什麼正規軍,但其成員有很多都是有過戰鬥經歷的退伍老兵或者僱傭軍,而且熟悉熱兵器作戰的手段,對付他們不會像對付明軍那麼輕鬆。前些天荷蘭人在安不納島作戰的過程,錢天敦也已經透過電臺從三亞那裡獲取到了相關資訊,對於荷蘭人的實際作戰能力,軍委在此之前的看法的確是有些輕視了。
吃了一次虧當然不會再在同樣的地方吃第二次虧,既然已經有情報表明荷蘭人可能會介入這場戰爭,那海漢的備戰中就應當有更多針對荷蘭武裝的內容,而固守一地不用主動出擊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也開始進一步突顯出來。
在錢天敦的指揮之下,海漢士兵開始透過實彈射擊,在南日寨之外劃定射擊範圍。這樣將射程內區域劃出棋盤格並編號,而固定炮臺上的炮火也可以提前進行校準,將觀瞄角度和火藥用量統統定下來,作戰時候所能提升的效率和殺傷力將是攻方難以企及的。
錢天敦並不怕這種方法被明軍給學了去,雙方在武器上還是存在著效能代差,火炮火槍的射程和精準度依然不能同日而語。如果明軍將來想在戰場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那就會很真切地感受到武器效能差異所造成的被動挨打滋味。
七月下旬開始,負責在南日島周邊巡邏的海漢戰船頻繁發現有身份不明的快船出現在島嶼附近十多二十海里的距離上。根據隨行的明軍軍官辨認之後,基本可以確認大部分身份不明的船隻都是十八芝所屬的偵察船。錢天敦認為這是十八芝準備開始採取行動的前兆,下令南日島所有武裝人員都進入到戰備狀態。
不過在開戰之前錢天敦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那就是把羅舞丹送走。羅舞丹跟隨船隊來到福建之後並沒有選擇漳州落腳,而是一起到了南日島。雖然島上也有一些負責煮飯後勤的婦人,但羅舞丹又不可能跟這些幹粗活的下人一起生活,因此還得在南日寨裡單獨給她安排一處居所,說實話其實是有諸多不便的。也還好海漢軍中風氣沒有太多的迷信,否則軍中住著女子就是一個大忌。當然了,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和錢天敦的個人威望有關,畢竟這支部隊是他手把手操練出來的,幾乎所有士兵心目中都視其為可以捨棄性命追隨的統帥,而統帥的未婚妻跟著統帥一起行動似乎也沒什麼好說的。
也有人對於羅舞丹的未婚妻身份有過懷疑,畢竟錢天敦本人沒有在任何場合提及過兩人之間的私人關係,未婚妻一說也是軍中傳言。不過錢天敦的隨從侍衛官高橋南有很多次制止士兵談論此事都是用“禁止私議將軍家事”的理由,因此有很多人認為這就已經坐實了羅舞丹的特殊身份。
“羅小姐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嗎?”在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錢天敦示意士兵退下,自己走進了羅舞丹的住處。
這裡的住處自然比不了三亞那邊專門給海漢幹部們修築的宿舍,僅僅只是將一間比較好的屋子分配給了羅舞丹。儘管執委會配發給錢天敦的私人物資中有熱水鍋爐和全套的陶瓷衛浴潔具,但都沒有在這裡安裝——畢竟在這裡駐紮的時間不會太久,以後要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