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沒有見過何意穿嫁衣,連那日蓋在頭上的紅蓋頭都不曾看見,他才知道,他自私的想擁有這個人全部瞬間。
用來做嫁衣的紅布很貴,這是何意該得的,他不會說那些心疼錢的話,難得羞怯的點點頭,走到屋內屏風後的浴桶裡。
謝瀟瀾也去了隔壁的房間裡。
何意沐浴好便換上了嫁衣,剛走過屏風就瞧見了穿著喜袍端坐在椅子上的謝瀟瀾,他輕咳一聲吸引了對方的注意。
何意是美人。
這是謝瀟瀾自醒來見到他就知曉的事,可如今髮絲微濕,穿著紅衣的何意,不似往常清冷,卻比芍藥嬌艷。
他如果再禽獸些,就會直接將人抗回床榻上,但合巹酒也要喝。
清酒入口綿軟,微辣過後便是清香。
何意想貪杯又怕把自己灌醉,忍著舔了舔唇角,下一秒下巴便被忍無可忍的人鉗制住,重重吻了上去。
紅燭帳暖,滿室旖旎……
翌日晌午。
何意悠悠轉醒,他使勁兒睜了睜哭紅腫的眼睛,只覺得渾身痠疼,那處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打著哈欠掀開被子,被扯爛的裡衣下全是遮掩不住的痕跡。
禽獸。
他在心裡給謝瀟瀾定下「罪名」。
「多躺會。」謝瀟瀾推門進來,就瞧見他已經起身,「粥放的剛剛好,你先喝一些,本想給你熬盅雞湯,可娘說頭次不能吃油膩葷腥,明日你好些再給你做。」
何意隨手扯過謝瀟瀾完好無損的裡衣披在身上,朝謝瀟瀾張開嘴巴:「胳膊舉不起來。」
其實他連嘴也不想張……
謝瀟瀾偷偷紅了耳尖,趕緊伺候他家主子用粥。
肉食動物對葷腥有天然的吞噬欲,只要張口必然滿嘴都是新鮮嫩肉。
荒唐日子過了幾天,何意並不覺得英年早逝在床榻上是多麼光彩的事,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帶著晾曬好的藥草去鎮上了。
謝瀟瀾醒來後沒瞧見人,生生給氣笑了。
「藥草是其次,這次我帶了新鮮東西。」何意將背簍裡的罈子遞給羌活,「算著剛好夠日子,便帶來了,你可拿去給掌櫃瞧瞧。」
一般會端著罈子來的,大都是浸泡著不得了的東西。
掌櫃便帶著何意去了後院,上次捉來的蛇被他整隻泡了酒,若是在何意的實驗室裡,用那些玻璃器皿浸泡翠青的蛇,顏色定然很漂亮。
可惜這時候的泥罈子,根本看不見裡面。
掌櫃開啟罈子瞬間,藥酒香氣四溢,他沉醉的聞了聞,臉上都笑開了花:「好東西!當真是好東西!」
「時間久遠,蛇酒的味道會更加醇香,且裡面被我添了許多藥草,補腎益氣養血,效果極佳。」何意的意思很明白,想要就加錢。
掌櫃看向何意,從前未加重視的人,不曾想卻是能治疑難雜症也能讓鎮上員外們爭相誇讚的,更重要的是,連縣令都能為其走動,雖不排除謝秀才在其中,卻也值得好言相待。
他便狠狠心出了價:「一口價七十兩。」
何意微微挑眉,價格確實比他了解到的要高些,再者那條小蛇是誤打誤撞得來的,藥草更是唾手可得,並沒有耗費太多成本,這個價格可以了。
「如此,多謝掌櫃照拂。」
從當歸藥鋪出來,何意拿著藥草和蛇酒得來的銀子臉上的笑意滿滿,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他去布匹鋪子上買了些時下富貴人家都穿的輕薄料子,也不忘買些話本子和點心,這才踏上了回程。
早就在謝家不遠處蹲著的陶又年看見他後立刻追了上來:「意哥兒意哥兒!」
何意見他神情侷促,不似從前意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