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說道:「此事還需大人多費心了。」
「公公客氣,身為臣子,本就該為聖上排憂解難。」謝瀟瀾笑笑,「本官先行告退。」
周福朝他行禮,目送他離開了。
當時在場之人都知曉那些刺客口口聲聲說是謝家所為,但聖上不僅不曾怪罪,反而還將此事交給謝瀟瀾去辦,分明就是不信那些刺客所言,可見真兇另有其人。
謀殺聖上可是死罪,沒人想沾上這個,謝瀟瀾因此忙碌起來,每日都要去各個營帳盤問事情,但他深知刺客到底是何人,問是問不出來的。
只是每每瞧見那些人宛如鵪鶉一般在他面前瑟縮著,心裡到底還是會騰升出一股報復的快意。
父親從前也曾被這樣審問過。
只是可笑,那件事並非是一句「對不住」就能磨滅的。
「那些刺客早就死光,盤問是問不出什麼的,怎的還要你日日都問?」何意幫他褪去衣衫,「林中可有發現什麼?」
謝瀟瀾牽著嘴角笑了笑:「撿到塊令牌,已經讓子襄去查了。」
何意微愣:「你決定了?」
覃子襄、白洛邑以及蘇合三人是不曾走過朝廷的,他們是廉勝曾任兩廣總督時順手收來的侍從,但謝瀟瀾此舉,是要將他們推入朝堂了。
「夜霆淵急著求娶趙靜姝,無非就是看中了趙家的兵力,咱們也得有自己的武將才行。」謝瀟瀾淡淡說道。
「說的也是。」
何意撐著腰慢吞吞坐在榻上,他抿緊唇瓣想與謝瀟瀾說說話,但那些事就宛如附骨之疽,一旦觸碰便是疼痛難忍,他不想對方忍受這些,卻也不捨眼睜睜看著他難過。
他這幾日雷厲風行,盤問時更是針針見血,言辭犀利,無非就是在討回當年謝父忍受的屈辱。
謝瀟瀾輕輕握住他手掌,安撫道:「我這幾日心情是低落些,你待我緩緩,回頭再為冷著你道歉,可好?」
何意聞言鼻尖一酸,他垂眸笑笑:「我都明白,不會因為這些跟你置氣。」
他說著將垂在面前的髮絲輕輕撩到身後,音色難以剋制地有些哽咽:「我只是不想你這樣,我不知道怎麼做你才能開心些。」
他不敢說讓謝瀟瀾放下仇恨,那對他來說太殘忍了。
但不知是不是夜辛那些話的緣故,他能感覺到,謝瀟瀾潛藏的恨意有破土而出的勢頭,不得不說,他有些怕了。
「待我緩緩。」謝瀟瀾輕聲道,「莫要哭了。」
何意也覺得自己這副模樣有些矯情了些,他忙擦了擦眼淚,對他笑了。
正說著,覃子襄便來了。
他將先前找到的令牌遞給謝瀟瀾,沉聲道:「此令牌先前曾有人在林家見過。」
「哦?」謝瀟瀾輕笑,「做得好。」
作者有話要說:
做得好做得好!
第141章
謝瀟瀾立刻帶著覃子襄去了聖上營帳, 雖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但這位天家老兒可依舊掌管著整個大淵,那些王爺公主們自然恨不得日夜都在這守著。
見到謝瀟瀾來, 這些人默契的紛紛往後退了一步,顯然一點都不想被他注意到。
謝瀟瀾也不理會眾人的神態, 帶著覃子襄站到夜辛面前, 恭敬道:「稟聖上, 之前曾在林中尋得一枚令牌, 經由這幾日的查問, 有人說曾在林家管家那裡見到此物。」
他說完對覃子襄使了個眼色, 對方立刻會意, 將令牌遞給周福,再由他交給夜辛看。
令牌的材質和雕刻都極其普通, 並不像什麼昂貴之物,想來也是因此,那些刺客才會將此信物帶在身上。
夜辛盯著令牌看了半晌,突然將物件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