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不敢再隱瞞,便將他自己所知曉的娓娓道來。
那墓據說是從前府上的下人陰差陽錯發現的,回到府上就和相熟的婢女小廝傳了個遍,自然也傳到了老爺耳朵裡,於是便親自跟人去查探,果然看到了那墓,連那些財寶也一併發現了。
但那下人以為只有財寶,卻不知裡面還藏著金礦。
那老爺知道之後便將得知此事的小廝婢女全部斬殺,將財寶和金礦據為己有,但那老爺後來成為京城命官舉家進京,便找了自己的親信來這裡盯著。
「你可知京城的官員是誰?」謝瀟瀾問道。
黑衣人搖頭:「不知,主子與我有知遇之恩,但也只肯與我說些淺顯的東西,更深的,從未與我說過。」
「他多久進一次墓?」
「很少進去,上次是因為進山的人多,所以才去親自檢視,得知是因為採摘靈芝就沒再進去,只說讓我查探過後回去復命。」說都說了,也不差這一點,他便都說了。
謝瀟瀾看他一眼,若真如此,此人一時片刻便殺不得了,否則怕是要打草驚蛇。
何意看他一眼,顯然也是想到這一層了。
但這對他來說便更是小菜一碟了,這次唇邊揚起的笑十分明艷:「身為大夫,研製幾顆毒藥丸還不是輕而易舉?」
「孔大夫有現成的。」謝瀟瀾看向覃子襄,「去安保堂找孔大夫,快去快回。」
「我都說了你們還要殺我?」黑衣人有些氣急敗壞,「我都背主了,沒必要殺人滅口了吧?」
何意故作被他的大喊大叫嚇到,忙不迭的躲到謝瀟瀾旁邊求安慰,這會是大喊大叫,若是一會情緒更加激動,豈不是要把他殺了?
謝瀟瀾攬著他肩膀,讓他整個都趴在自己懷中,聲音低柔溫和,恨不得把所有安慰人的話都說給何意聽。
和方才吩咐下屬挑斷黑衣人手腳筋時判若兩人。
狗男男!
黑衣人咬牙切齒在心裡咒罵著。
覃子襄來去匆匆,表明身份後孔作二話不說就給了他許多小瓶子,瓶身寫著各種各樣的毒藥,光是聽名字都覺得會死人那種。
他往胸前一塞全部帶走。
何意拿到藥瓶挑了個有解藥的餵給黑衣人,他笑道:「萬事好商量,我雖然給你餵毒藥,但也允許你每七日來拿一次解藥。」
「嘁,有解藥的毒藥,不配稱為毒藥!還是甜的?」黑衣人不甚在意的吞下藥,全然不將吃進嘴裡的糖豆子放在心上。
「若你能挺過第一次毒發,我便將最終解藥給你,你的手腳筋我也能醫好。」何意微笑,「所以定要憑你磐石般的意志扛過這一劫。」
黑衣人全當他在放屁,但他手腳筋被重創是事實,如果現在給他解開束縛,他都不一定能走路。
幾人顯然是看出了他突如其來的低落,謝瀟瀾看向覃子襄,對方立刻會意,一手拽起黑衣人敲暈然後帶出府扔在了隨便一處醫館裡,反正離謝府越遠越好。
「我們也出去。」謝瀟瀾牽起何意,觸手冰涼,他眉心下意識蹙起,「早說不許你下來,先前覺得紅葉做事利索,就是太聽你的話。」
何意哼笑:「哪裡是聽我的話,分明就是以你的態度為主來對我,若你哪日冷了我,你再瞧瞧?」
「他們不敢。」謝瀟瀾忍不住笑,後又補充道,「我也不敢。」
如今弄清楚了金礦的情況,既然是不知名先人的墓,那金礦自然也是無主的,可不能被黑衣人口中的「主子」給霸佔著,還是幫京城的官員霸佔。
何況,這樣的好東西自然是人人都想佔有的。
得想個辦法順理成章的把金礦納入囊中,否則就只能明搶,但一不留神就容易驚動京城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