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睜眼瞧著,等著那一日。」王錦然笑著,話鋒一轉,「你夫郎比我想像的智慧,手段也夠狠辣,這般人物便是進宮,都能隻身殺出一條不染淤泥的血路。」
謝瀟瀾有些無奈:「知道你在誇他,可他是我夫郎,誰要進那宮裡殺血路?」
這便是真的上心了。
王錦然但笑不語,見他依舊盯著自己,只能好聲好氣的說些賠罪的話,有了夫郎竟這般小氣了!
「下次,我再好好去同伯母說話。」
「到時說些好話,你挑明身份去,總歸是要惹她哭的。」
如今入秋,剛喝了酒的兩人竟是在站風口裡聊好一會,謝瀟瀾帶著涼意匆匆回了府上,見門口無人才放心,如今天冷,他自是不捨的何意站在風口裡等他。
他快步走進屋,屋裡燭影搖晃,何意正坐在榻上泡腳,見他回來忙笑著招呼他:「一起來泡,用鹽水煮的生薑和艾葉,溫裡最好了。」
謝瀟瀾略緩了緩,便搬了椅子坐到他面前,褪去鞋襪,一腳踩了進去,比何意大兩圈的腳輕輕踩著對方,給他暖和著。
「聊的如何?」他聲音很輕,像是隨口一問。
謝瀟瀾牽過他的手放在掌心,果然是涼的。
「他前幾年苦,釋懷不釋懷的,總要有個說法。」謝瀟瀾揉捻著他手心,頗有些心疼,「已經入秋,莫要在外面等我了。」
手是涼的,泡腳水卻燙人,分明就是在他回府前不久剛踩進去。
何意點點頭:「那他又是如何死裡逃生的?火勢燒到臉上,可見當時情況緊急。」
「是夜辛救的他。」
誰?
怎麼了?
「那時他約莫是剛處死王家人,王錦然那時不在家中才慢了幾步,可他那時分明就是奔著趕盡殺絕去的,又怎會救他?」何意一個頭三個大,這操作實在讓人奇怪。
謝瀟瀾又何嘗不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似乎也是從那日起,夜辛便變得荒唐無道了,可近幾年又發現他似乎全然不是外表那般。
而且,要緊的是,謝瀟瀾江南一行亦是他極力促成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68章
準確來說, 江南一行謝瀟瀾完全可以避免,若是夜辛略不信任他一分,就斷不會讓他來處理這般嚴峻的問題。
夜辛是如何想的, 他們自是不知曉,眼下當務之急便是安分守己, 做好分內之事, 畢竟他此行並非是來受罰, 而是領了差事的。
如今差事已經完成, 只等來日京城召回便是。
何意輕輕踩在他腳背上撲騰水, 若有所思:「那就不想那麼多了, 順其自然便是。」
瘙癢的感覺從腳部傳遍全身, 謝瀟瀾垂眸看了眼被對方蹭來蹭去的腳,又看向何意那張明艷的臉, 在他看去時,還適時露出疑惑純真的模樣。
謝瀟瀾挑眉,意味深長的舔了舔犬牙,他故作不覺的默默收回腳,拿起旁邊的布擦乾, 復問何意:「再泡水便涼了,擦乾去榻上。」
見他對自己無動於衷,何意有些詫異的將腳遞給他, 由著他擦拭,而後將自己抱上床榻,從頭到尾沒有一絲情動。
這不正常?
何意盯著他端盆出去的背影愣了愣, 眼睛輕眯, 扭頭褪去衣裳鑽進被子裡, 如今天冷, 他可不想凍著。
只是躺著等了許久都不見謝瀟瀾回來,他往被子裡鑽了鑽,合上眼睛準備先眯瞪一會,剛閉眼,人就推門進來了。
「困了?」謝瀟瀾將床頭罩著的紅燭吹滅,只留外室廳裡的映著橙黃色燭光。
何意輕輕眨了眨眼睛,略有些嬌氣道:「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