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人誣陷微臣!」林鑄說著突然恍然大悟,「是謝瀟瀾!一定是謝瀟瀾誣陷微臣!他本就對微臣不滿,所以才出此對策迫害微臣啊!請聖上明鑑!」
謝瀟瀾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語氣有些涼:「倒是不知林大人做了什麼對不住本官的事,需要本官絞盡腦汁去迫害你?那刺客口口聲聲說是本官指使,本官還要說是諸位瞧謝某不順眼的刻意誣陷呢!」
聽起來確實謝瀟瀾更委屈些。
林鑄一時百口莫辯,他甚至上位者都多疑,如今懷疑的種子已經栽種,即便日後查出不是他所為也依舊無濟於事。
但他做事分明乾淨,還特意叮囑了那些刺客不許帶著信物,卻不想他們反倒是不信任自己了!
氣氛一時有些凝重,這樣謀逆的死罪任誰都不願沾染。
林鑄閉了閉眼,磕頭:「微臣願自請入獄,萬事配合謝大人與大理寺調查,只求問心無愧!」
夜辛神色淡淡,看都不願看他一眼:「帶下去!」
林鑄就這樣被帶走了,不管此事到底如何,但明眼人都明白,林鑄進去怕是就要出不來了。
反觀謝瀟瀾,同樣也是被誣陷,卻能好端端站在這裡,還能做聖上身側的紅人,為他做事,高下立見。
營帳內瞬間安靜,夜辛渾身傷口泛疼,即便有麻麻藥給他用,可藥效一過還是疼痛難忍。
「其他人都退下,太子留下。」夜辛連手都不願揮,慢吞吞得靠在床頭,看著默不作聲地太子,「身上傷如何了?」
太子微垂眼瞼:「兒臣傷口如何能與父皇相提並論?」
夜辛看著他,復想到自己被劫持時太子納番懇切言辭,心中對他到底還是憐愛不已,此子雖溫和不能擔大任,可到底心善,對待弟妹亦是和善。
這在天家是極為難得之事。
「你年長幾歲,合該把婚期定下了,朕已讓欽天監為你擇良辰吉日,也好讓朕早日抱上嫡孫。」夜辛說道。
他當然明白太子為什麼會在一眾秀女裡選蘇家那丫頭,無非就是蘇家向來不愛站隊,且正直無私,他無心那個位置,壓力便會小些,所以他也賜婚了。
終究是他對不住這孩子。
營帳外。
「謝大人好本事!」
突然一道壓抑的嗓音傳來,裡面夾雜著濃濃地怨恨和不滿,這哪裡是誇人,分明就是想把人碎屍萬段。
謝瀟瀾回頭對夜霆淵微微拱手,面帶微笑:「王爺這話,下官不明白。」
「你會不明白?」夜霆淵眯起眼睛,「本王這是誇你事情辦的好,來日怕是又要升官,也不知這朝中到底有多少人正眼巴巴盯著你,還有你的夫郎。」
還是不長記性。
謝瀟瀾依舊面帶微笑,但眼神卻驟然冷了下來。
如今誰還要透過動何意來達到對他的威脅,那真是愚蠢至極,他既然敢將何意放在明面上,一來自己有能力護好對方,二來他夫郎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這些記吃不記打的,就得多揍幾頓才好。
「王爺怕是忘了,朝中無人不知,林鑄與賈馮敏來往密切,而賈馮敏又是王爺你的近臣,怎的王爺如今還有閒心來管微臣的家事?」謝瀟瀾唇邊慢慢聚起笑意,眼底全是冷冽和陰狠。
他平生,最厭惡旁人拿何意威脅他。
夜霆淵被他的話刺激到,當即沉了臉:「本王就瞧著,看你還能蹦躂幾日!」
「那微臣拭目以待。」
謝瀟瀾說完深吸一口氣,這才朝自己的營帳走去,如今天色已暗,今夜怕是傳不了旨意了。
此事耽擱的稍微晚了些,他回去時何意已經睡下了,枕榻邊還放著一本話本子,想來是久等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