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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和許聽景關係一般,此刻還是乖乖聽話,隨兄妹倆一同上樓。
孩子們都離開之後,大廳只剩寥寥幾人。
許聽景宛如一座魏巍高山立在前頭,無形中給一大屋子的人帶來巨大的壓迫感。
苗海成又不傻。
要是光接人,哪用得著這尊大佛,說來說去還是有別的目的,十有八九不是什麼好事。
“許總這是……”
“苗導認識高開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此名一出,苗海成頓時愣住,甚至都沒注意到門外偷偷拍攝的記者和攝影。
許聽景的語調不緊不慢,仿若家常閒聊:“高總監是我公司的財務總監,同時也是持股人之一。近日清賬,發現一年來有多筆賬務遺漏,而每筆款項都與高總監的私人賬戶一致。”
苗海成喉結動了動,聲音發緊:“許總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這和我……好像沒多大關係吧?”
許聽景笑了起來,天生一雙深情眼,一笑更顯親近溫和。
他推了推眼鏡:“確實和苗導沒什麼關係。只是……”他刻意停頓,笑意沒有退減半分,眼神卻變得分外銳利,“我在調查時意外發現,高總監和苗導共同持有一家公司的股份,其中苗導還是其公司的法人代表。可是你說奇怪不奇怪,公司掛著海外貿易的名牌,半年來進出的貨物都是不值一提的家常用品。”
“高總監費盡心機地挪用公款,只為了經營一家負盈利的日用品公司?犯不著吧?”
這些話語裡的每一個字單拎出來都是爆炸的新聞。
記者口袋裡的那根錄音筆原封不動錄下全部內容。
苗海成頭皮發緊,冷氣滋滋地只往後腦勺鑽。
他睜著一雙死魚眼,因有虧心事,心臟鼓動的頻率也快了許多。終於,苗海成注意到了一直在後面偷偷錄製的記者。
情緒找到發洩口,他立馬衝出去想要理論:“誰讓你們拍的?!”他指著對方鼻子叫囂,“你們怎麼進來的!!給我刪了!刪了聽見沒有!!”
然而未等他近身,肩膀的衣服就被一隻手牢牢桎梏。
許聽景足高他一個頭,苗海成需仰著頭才能看清他的面容。透過那雙薄薄的鏡片,那雙下耷的眉目顯得尤為涼薄。
苗海成氣焰驟消。
活了半輩子,他竟然在小他一輩的青年身上品覺出恐懼的滋味。
許聽景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
“這麼生氣做什麼。”他說,“您大限已到,東西刪不刪又何妨?”
《明央效應》
許聽景鬆開他, 若有若無地嗤弄嘲笑讓他面若死灰。
緊接而來的是幾個身穿司法制服的執法人,繞過記者和許聽景,直接來到他面前對他亮出證件, “接到舉報,你涉嫌非法經營和介紹賣淫罪, 請和我們走一趟。”
銀手銬咔嗒一聲扣在他手腕上,苗海成徹底傻眼。
他還想垂死掙扎一下,便也沒繼續顧及臉面, 在攝像鏡頭前瘋癲咆哮:“我沒有!你們憑什麼抓我!!”
“我沒有犯罪!!小心我告你們!”
“我警告你們, 你們沒有權利抓我!!”
司法人被他喊煩了, 大聲呵斥:“老實點,有話到局裡說。”
苗海成被粗暴地押送至車裡,直到執法車離去, 記者還有一干工作人員都處於震驚中沒有回神。
什麼情況?
他們剛才說……他犯的啥罪來著???
記者和隨同攝影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大事將要發生的表情, 頓時不敢耽誤,火速折身跑回到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