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身上掠食的剝奪方卻認為她們已經得到了足夠之多,所有痛喊都只是尖銳吵鬧的無病呻吟。
明央抬手擦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柔軟的小手與溫熱的觸感讓女生怔了下,略微詫異地看向她。
“謝謝姐姐保護央央。”
她真摯地道謝,眼眸裡閃爍著星星。
奇蹟般地,女生心中的不安感緩慢平復下去。
“怎麼回事?大晚上鬧什麼呢?”
導演,副導,總攝影,亂七八糟一大堆人都接踵下樓。
錢元傑此時跟著爬起來,他捂著隱隱作痛的後腰,指著兩人告起黑狀,“反天了!田星用支架打我!”
支架歪倒在地板中央,他站立不穩,身上有傷,怎麼看都像是被害的那一方。
導演目光一凜,“田星,你怎麼回事?”
他面露質問,後面那些人也都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明央緊緊環抱著她的脖頸,心底略顯不安,害怕田星真的為了所謂的前途就這樣忍耐過去。雖然影片會證明一切,但她還是想讓她站出來,親口承認錢元傑所犯下的罪行。
這樣的話,不管是節目組還是錢元傑都能得到應有的懲罰。
不過這對田星來說,應該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明央沒有強迫也沒有說什麼,安靜地將這個選擇權留給了田星,不管她怎麼做,她都會尊重她的個人選擇。
田星深吸一口氣放下明央,向前走了兩步。
面對著一大屋子的人還有錢元傑那張惹人厭嫌的臉,田星沒有逃避,仰起臉對著眾人說道:“我是正當防衛。”
田星指著錢元傑,字正腔圓地控訴:“他微信聯絡我,讓我下來整理器械,把我騙到雜物室後想對我實施侵犯。然後央央出現,他又想對央央動手,我是出於不得已才動手打他的。”
田星大學畢業初入職場,確實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面對騷擾她無能為力。生活艱難,她要交房租,要交水電費,每個月還要定時給家裡打錢,前面幾次三番她都忍下了,可是這次,她不想這樣算了。
哪怕捨棄前途,她也不想就這樣算了。
憑什麼施虐者正大光明地活在陽光下,她一個受害者反倒要躲躲藏藏?
這不公平。
田星站得筆挺,面對無數個震愕的眼神,她姿態大方,不避不讓:“客廳的監控都拍著,導演要是不信可以調監控。”
錢元傑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不在乎這份工作,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承認,當即急眼了,“田星你別信口噴人!!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為了抹黑我連臉都不要了?我是好心幫你,誰知道你突然貼上來啊!”
他不知道明央的直播具體拍了多少。
錢元傑更傾向於沒拍到多少內容,他熟練於推卸與栽贓,就算在鏡頭前發怒,也能找醉酒或者利用其他藉口圓過去,再利用公關輿論道個歉,怎麼著也都能應付。
垂死掙扎也是掙扎,要是直接認罪那才是傻!
田星沒想到這個人這麼如此,當即氣得全身發抖,“你別汙衊我!有本事我們去監控室看看!你欺負我也就算了,還想對小孩子動手,你就是個人渣!”
她不含糊地一頓怒罵,將今夜的不忿和屈辱全發洩了出來。
吵鬧聲同時驚醒三樓的孩子們,顧言秋最先下來,站在樓梯上方看著下面的喧鬧。
錢元傑並不反駁,只是裝作委屈地說:“傷可都在我身上呢,你還想抵賴?”
“你……”
田星還想多說幾句,就聽屋外響起警車的嗚鳴聲。
——警方來了。
“我們接到報警,說這裡有人實施犯罪。”
警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