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話,而是道:“我給你帶了個醫生來。”
他隨意地在椅子上坐下,抬抬下巴:“沈醫生,給閣下看診吧。”
男人原本要去端起茶杯想要喝口水,抬頭看見沈諳的時候,咔嚓一聲,茶杯跌在地上,碎裂成無數碎片,裡面上好的普洱泛起沉沉的香。
外面立刻有人衝進來:“閣下——”
“……沒事。”男人抬抬手,“我不小心打碎了茶杯,出去吧。”
幾個荷槍實彈的護衛驚疑不定,但還是出去了。
門再度被關上,男人吸了口氣,才道:“孩子,你……”
“我叫沈諳。”沈諳見他這麼激動,便以為也是母親當年的故人,“您認識我?”
“我……”男人想要說什麼,卻又啞然,良久,他說:“我認識你母親。”
沈諳點點頭,“我聽說過她的事,我先給您把脈吧?”
男人伸出手,任由沈諳把脈。
沈諳眉間輕蹙,臉色幾番變化,最終愕然道:“您……是中毒了?”
“是。”男人又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手帕移開,全是咳出來的黑血,他苦笑道:“二十多年啦,聽人說,這毒原本最多十年就會要命,我能撐這麼久,也算不容易。”
沈諳驚呆了。
他這樣的身份,誰敢對他下毒?!
“孩子,你有辦法嗎?”男人聲音非常溫和,就像是一個慈愛的長輩,“不要有壓力。”
沈諳想了想,搖頭道:“太多年了,毒素已經深入肺腑,沒辦法拔除,我只能延緩它發作的速度,而且……延緩也是有期限的,最多三個月。”
男人閉了閉眼睛,“你先出去吧,我和逢州有兩句話要說。”
沈諳看了雍逢州一眼,雍逢州安撫地點點頭,她便出去了。
“你帶她來見我……是什麼意思?”男人渾濁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雍逢州,“當年我要你幫我找她們母子的行蹤,你最後不是拒絕我了麼?”
雍逢州悠然道:“如果可以,我不會帶她來這裡,是她自己想要一個答案。”
“她剛剛對你的態度是不是還不錯?”雍逢州莞爾,“她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但如果她知道了就是你讓明家覆滅,逼死明蟬,作為她的生身父親,你又該如何自處?”
“……”
長久的寂靜。
雍逢州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起身就想走,這時候,男人才睜開眼睛,喃喃道:“都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