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我倆真不是朝廷的走狗……”
“就算官府斷案,自古也沒有不給辯駁的道理啊。”
觀行雲好說歹說地勸了一回, 就差沒滴血認親了,對方才終於同意放人進來, 但只僅限於他們兩個。
此外就是燕山。
“朝廷這邊需得有人出面。”他和李鄴交換了一下眼神,慢條斯理地信步而出,“就我去吧。”
他多少算是與觀天寒相熟, 因此這個提議倒不曾遭到排斥。
依照約定, 李鄴的大軍將退後到山底處紮營,只好先勞煩他老人家順便照顧著江流和雙橋兩個小鬼。
就這麼折騰了一下午,等到寨門開啟時,天色早已近黃昏。
“兩道關都是在一個月裡倉促修建的, 目前還比較粗糙。”
觀天寒領他們上山,沿途不時介紹著整個虎頭山巡防,“第三關正準備動工,我打算等搭好之後再重新加固第一二道。”
觀亭月:“哦。”
她邊看邊感慨。
後者慢吞吞道:“如此一來,你想再闖八卦陣,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合著,他心裡還在惦記自己破他陣的事兒呢……
觀亭月的視線從來往義軍的身上一掃,“二哥,你到這兒多久了?”
“你說虎頭山?兩三個月。”
她三哥忍不住嘖嘖感慨:“才兩三個月你就能搞出這陣勢,有這恆心,去造反打江山不好嗎?”
觀天寒聞言卻忽然閉了嘴,他不知想到什麼,眼神無端變得有些陰沉落寞。
“大當家!”身後與一干官府人士交涉完畢的“諸葛孔明”提著衣袍顛顛地追上他們的腳程,“官兵已經撤退,一道關的陣型也留了幾人善後,防守應該萬無一失了。”他隨即望向旁邊的人,“呃,這三位……”
大概是觀亭月方才甩兩把刀破陣的模樣過於彪悍,孔明至今仍心有餘悸。
“哦,那是我弟弟,這是我妹妹,這……”輪到燕山時,他想了想,心不在焉地敷衍道,“舊相識。”
“原來是幾位公子小姐。”老先生能屈能伸,立刻腆著笑臉打躬,“老朽朱明,從前是金府的管事,不嫌棄的話,喚我老朱就行。”
觀亭月:“……真是個好名字。”
後者不明所以:“啊,小姐您說什麼?”
“沒什麼……”
大寨坐落於山頂之處,因為本就是由別苑山莊改造的,迎頭還能看見簷下匾額上,中規中矩的“清涼小築”四個字。
如今正是臘月隆冬天,無論莊外安置了再多的護衛與關卡,其院落中依然是寒梅盛開,雅緻清幽的景象。
燕山並不想迂迴,開口時語氣是直截了當地嚴肅。
“落草為寇可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
“還沒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為什麼要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你知道明目張膽地與朝廷對著幹,有什麼下場嗎?”
觀亭月腳步驀地一頓。
說不清是何緣由,她總感覺這席話裡似乎沉甸甸的,壓著許多自己捉摸不透的因果。
“公子便不要責備我們姑爺了。”朱老先生在旁惆悵地幫腔,“他也是因為小姐遇害,一時悲痛欲絕,別無他法才出此下策的。”
觀天寒突然開口,“出事前,她同我提過與朝中權貴之交如履薄冰,如臨深淵。”
“是我沒能留心,不知道她的處境已如此危機重重。沒保護好她,是我的過錯。”
“如果那天我能陪著詞萱一起去便好了,若是我在,許多意外或許就不會發生。”
大軍壓境也罷,兄妹相聚也好,他統統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態度,不曾想,此刻竟主動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