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如此針鋒相對,徐則安起身開口道:“應該耽誤不了多少時辰,我與冷將軍去去就來。”
這話是對著緹顏說的,少女眉心一蹙,又不能強行阻止。
她只能看向冷鶴說道:“冷將軍可要記得自己只是談公事,其他的莫要多言。”
冷鶴和徐則安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一起出去了。
兩人來到一個角落,冷鶴的手下在不遠處站著防止有人偷聽。
好不容易尋到單獨說話的機會,冷鶴第一時間還是擔憂他的安危和此時的處境。
“則安,熙王是不是私下威脅你了?”
“阿鳶姐怎麼這樣問。”
“不然你怎麼去了她的禮部呢,她一直想費盡心機地想要除掉你,你這不是羊入虎口嗎?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去向陛下陳情,看能不能說動陛下將你換去其他地方。”
“阿鳶姐放心,她沒有把我怎麼樣,是我自己選擇去禮部的。”
冷鶴眼中閃過錯愕之色,隨即有些失落地說道:“我以為你會來兵部的.......”
徐則安解釋道:“雖然我也很想多見見你,但是我的身份入兵部太敏感了,朝臣們本就反對我入朝為官,若去的還是兵部,那就更不可能讓我入朝了。”
冷鶴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我擔心熙王對你做什麼,你可要小心她,她現在如此忌憚我靠近你,恐怕是擔心之前暗殺的事情敗露,怕我和你結盟一起對付她。”
徐則安苦澀地笑了笑:“不管怎麼說她始終都是陛下的妹妹,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我有自知之明,怎麼敢有心思和她作對,我只是想獲得一絲喘息的機會罷了,也無心去報復她。”
冷鶴眼中閃過心疼之色:“我知道的,你和她從來都不是一類人,還要讓你在她面前如此委曲求全,怨我無能,不能幫你報仇。”
“我知道阿鳶姐也有自己的考量,既然是過去的事,我也不想再追究,她最近開始對我頻頻示好,想必也不會再動殺心了。”
緹顏的一切反應落在冷鶴眼中都是不懷好意,畢竟有過“前科”,冷鶴又知她素日行事作風,因此並不信她。
“你千萬不能被她那副溫柔面給騙了,還是警惕為好,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接納你了,熙王這個人就算心裡有一萬種謀算,在你面前也是張溫柔的笑臉,大臣們私下都喚她“笑面虎”可不是沒由來的。”
“我知道啦,阿鳶姐見我怎麼一直在說熙王,也不說說自己。”
冷鶴愣了愣,有些害羞地垂下眼道:“我......我能什麼,每日都在忙朝中的事,要不然就是——”
說到這裡她一下戛然而止。
徐則安俯下身湊過去笑著問道:“就是什麼?”
冷鶴的臉霎時間就紅了。
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冷鶴大約也是如此。
徐則安笑著問她:“阿鳶姐沒有偷偷想我嗎?”
冷鶴抬起眼望著他,眼神中滿是深切的愛意,甚至還有愧疚和自責。
“我怎麼會不想你,白日忙碌起來還好,我可以將思緒轉移,可一旦回到府裡,我滿腦子都是你。”
“我擔心你在宮裡過得不好,擔心你被人欺負,擔心你受委屈,擔心你會不會想家,會不會很難過......”
“聽說你進冷宮又受傷的時候,我在宮外心急如焚,卻又什麼都做不了,我甚至有時候覺得,我不配喜歡你。”
“我無法為了你而對陛下有怨言,也無法為了你光明正大地在陛下面前進言,我的愛一點也不光明,一點也不純粹,我也不夠勇敢,我哪裡都不好......”
冷鶴越說越崩潰。
她再如何厲害如今也只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