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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題目,四書題目三道,,就算這裡憋悶,也比一天七篇文章,絞盡腦汁烤乾了好吧。
他回去擰溼了手巾,準備犯困了就用溼布蒙臉,強行刺激神經。
他沒有先做沒做,其中最重要那篇等著狀態最好、靈感激發的時候才做,誰知道居然要下雨。
他索性出去看看,一看之下他才發現別人比他還暴躁,有位仁兄雙手抱頭,狠狠地揪著自己的頭髮,最後竟然開始捶腦袋。
“這個破頭、破頭、打死你,打死你!”那人低吼著,手上力氣越來越大,惹得門口負責監考計程車兵不得不進去制止他。
書生們大部分都用腦過度、運動過少、神經衰弱,加上半夜起床入場,還有明遠樓一直在喊慌兮兮的“恩鬼怨鬼”實在是讓人心驚肉跳,天亮還要做七篇文章,心力交瘁都不足以形容這種緊張和勞累。
怪不得沈之儀說每年都有好些個瘋掉的考生。
這樣看還是三天好,雖然難熬,至少腦子和身體沒有那麼累,可以好好休息然後慢慢答題。
最終那位揪頭髮的仁兄開始風中凌亂口吐白沫被倆兵士給拖出去,周圍的考生看到,不禁惻然。
林重陽回去之後,開始打坐、冥思瑜伽,反正不管用什麼辦法要強迫腦子放鬆,他已經不需要靈感爆棚,只需要進入自己平日的狀態就好。
外面的小兵探頭看一眼,嚇了一跳,就見林重陽坐在那裡,既不看題也不睡覺,反而用很奇怪的姿勢打坐。
他暗道:不會也要瘋了吧,那自己是給他拖出去,還是上去打醒他?
看他那小身板,夠不夠自己一拳打的?
林重陽心裡默默地背誦著樂譜,就好像自己在吹簫一樣,漸漸地,居然有低沉婉轉的簫音在耳邊迴響,他想起了林中和看似嚴肅可對自己格外慈祥的面容、沈老爺子那老頑童似的笑容,又想起了剛穿越時候林大秀那副無可奈何手足無措卻又滿眼關心的樣子,還有那隻追自己的大白鵝……
思緒越來越安靜。
小兵看著昏暗號舍裡的少年,雙目微微閉著,潔白的面容變得越來越安詳,似乎時光都隨著他慢下來。
這不會是妖術吧!
而林重陽心裡已經把唐詩、宋詞、什麼楚辭離騷的默默地背了一遍最後就背到了莊子,最後心境澄明,靈臺清晰。
腦子安靜下來。
心底卻就湧上一陣熱流,讓他變得愉悅起來,有一種想要載歌載舞的衝動。
他立刻鋪紙、研墨、點蠟、提筆,然後嘴裡哼哼著搖滾歌曲,雙腳輕輕地打著拍子,同時落筆,筆勢隨著節拍流出來。
寫完了一篇再接著一篇,狀態最好的時候,靈感爆棚,就好似那篇文章原來就存在,只是順著腦子裡的泉眼汩汩流出來而已。
中間有放頭牌的炮聲響起,他根本就沒聽見,也沒人能這個時候交卷。
外面那小兵時不時地回頭看看他,就見他奮筆疾書,一邊寫嘴裡還唸叨著什麼,時不時地還抬頭來看看,他看到林重陽那雙眼睛亮得嚇人,火苗在裡面跳躍,似乎有什麼要流出來。
林重陽看似和小兵目光相交,其實根本是無意識的,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什麼都看不到。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忘記了外界,忘記了這是考試。
一支蠟燭還沒燃盡,林重陽已經寫好三篇文章。
他將筆擱下,呼了口氣,緩緩地笑起來。
太滿意了!
他這才發現小兵在看他,以為有什麼事兒,就無聲地詢問。
那小兵也才發現自己居然傻乎乎地看了半天,實在是丟人,趕緊轉過頭去。
林重陽凝神留意,聽到外面的更夫報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