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救才救下這些人……”他對林重陽有一種畏懼,看此子小小年紀,居然就已經是解元,濟南文魁,而且昨夜他居然毫不眨眼地射殺幾名匪人。
這是多麼狠辣的心腸!
聽那王驛丞誇讚他,雖滿地狼藉卻面不改色,無所畏懼,簡直是正氣凜然,姚添卻不想得那麼好,只覺得林重陽文質彬彬的外表下或許藏著一顆殺戮的心也不一定。
他自然也不會了解林重陽的心路歷程,作為一個現代靈魂穿越古代,從前對生命充滿了敬畏,如今卻也可以開弓殺生,也並非一朝一夕練出來的。當初在和郝家的矛盾鬥爭裡,他已經一步步地錘鍊心智,再加上拱月山莊的事情,他知道對敵人就要狠,尤其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保護自己是以及畫作。
離開山東境內的時候,他們在德州多逗留了半天,補充大量物資。尤其是德州扒雞,他們都說比家裡那邊的燒雞好吃,足足買了一大車!
林重陽感覺這一年都不想再吃雞了。
另外還買了很多東阿阿膠、藍印花布、黑陶器以及樂陵小棗等特產,荊老闆甚至還買了一頭驢!
那驢渾身漆黑,就鼻、眼、腹部有三點白,看起來溫順可愛,很適合婦女騎,所以他就把驢送給了吉祥。
不過林重陽細心地發現荊老闆其實是帶了女眷的,只是她們神神秘秘的,總是落後他們一段距離,中途下車歇息也絕對不在眾人跟前露面,每次都是兩個婆子安排什麼。
出了山東境內,驛站多起來,通常三十里便有驛站,有時候甚至二十里也有,如此便不用太趕。
十來天后,正月二十七,他們抵達新城縣。
米良要去永清縣上任,他們要在此地分別。米良不是正常的離任交接,而是破格擢升,所以上任也不是正常時間,不過永清縣自去年冬至月就沒了知縣,他去上任也算及時。
林重陽知道他僅有的一點積蓄也被那些匪人搶走,就送了他三十兩銀子並一些吃食、布匹,米良原本只是一個教諭,連個僕從也沒,如今上任都是孤身一人,他就打發倆民勇一路護送他,順便留在那裡幫忙,等米知縣安定下來春耕春種之後,他們再北上京城即可。
林重陽又徵得荊老闆和吉祥同意將那驢送給米良當坐騎。
米良自是萬般感激的,只覺得活了半生突然遇到知己。
他對這驢也很有感情,不但騎著上任,後來還騎著下鄉視察莊稼,沒多久就得了個“毛驢知縣”的稱號,百姓們是因為他隨和不拿架子,出於親暱的戲稱,卻被官場同僚借來直呼他毛驢子。
從新城到京城,中間還有兩百來里路,會試時間是二月初九,初七是報名截止日期,他們起碼要在二月初五之前抵達京城才行。
畢竟同行的考生眾多,京城什麼情況他們也不瞭解,進了京大家起碼要安頓幾天。
靠近京城,治安越好,他們也就不怕再走夜路,所以緊趕慢趕在二月初二晌午抵達京城西南關廂。
時值會試前期,各地的舉子們都相繼上京,京城外的關廂便非常熱鬧,隨處可見搭著簡易茶肆,提供熱水和簡單食物給來往旅客。
“終於到了!”眾人歡呼著,急欲瞻仰這座雄渾壯麗的北京城,踮起腳來就能看到遠處巍峨聳立的城門樓,很是氣派。
林重陽卻詫異於城外關廂怎麼如此破舊?
道路兩邊的民房低矮逼仄,看起來破破爛爛,讓人很難和繁華的京城聯絡起來。
他們包了幾家茶肆坐下休息,順便弄點簡易吃食,飯後就有人開始告辭,有親友的就去投奔,沒有的就去找合適的客棧,經濟不寬裕的則去尋找貢院附近的廟宇、道觀、出租的宅院等。
這一路上得林重陽等人庇護他們才能夠順利進京,不但沒有被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