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陽打斷他,“師兄要是有愧去跟嫂夫人講,我和子斐兄說不著啊。”再說,你本來就是偽君子嘛,這個大家心知肚明,不要說破。當然,誰也沒以君子自居,這年頭君子就是傻乎乎老好人的代名詞。
趙文藻笑道:“我相信沈兄的清白。”
沈之儀就得意地看林重陽。
林重陽也笑,“我也相信師兄的清白,不過小心虛榮心害人,就算全城花魁都知道你沈大人魅力無邊,文采斐然,又如何?
這分明就是屌絲翻身,因為骨子裡的自卑而過分自信、炫耀,像只孔雀一樣四處開屏,如果不收斂就害人害己,還在這裡大言不慚呢!
切~
估計這貨是被小時候的倒黴星給打擊慘了,一朝翻身就忍不住想給自己打上新的標籤。雖然這時代男人三妻四妾沒什麼毛病,可他不感冒啊!
他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策馬先行,趙文藻立刻跟上。
沈之儀頓感無力,在自己同年圈裡,哪個不捧著恭維著自己,走到哪裡都是羨慕讚譽,怎麼在林重陽這裡自己就那麼猥瑣?
林重陽可沒空管他猥瑣不猥瑣,他還要趕緊回去找沈老爺子呢。
從香山回城路遠一些,到阜成門時候已經鼓聲咚咚響起來。
成功、進獻
第二日上衙前林重陽就打發馮順去確認沈老爺子在雙馬椿衚衕還是奇技館, 到時候下衙接他一起去。最近衙門沒有新鮮事, 每日除了固定工作, 他就去書庫瀏覽各種資料,把自己需要的統統做記號, 到時候抄錄下來。
下衙的時候馮順來接他, 沈老爺子不在京城,昨兒傍晚匆匆出門了, 時間和他們回來的差不多, 說是過幾天回來。
林重陽就懷疑是不是去了香山寺, 便也沒再多問, 去了奇技館專心跟人研究他的馬燈要如何製作。
幾日後他和趙文成等人確定了馬燈的造型以及需要的各種工具、材料,造型自然比後世的馬燈漂亮又精緻, 關鍵問題還在於玻璃。
如何製作出透明無色的玻璃。
透過分析資料, 他已經發現其實國人在春秋戰國時期就有了玻璃製品,那時候還叫琉璃,主要有類似玉石的特色, 為鉛鋇玻璃,有別於歐洲的鈣鈉玻璃。
顯然鈣鈉玻璃更容易做透明的,所以他收購那些殘缺的玻璃器皿。
讓他意外的是香山寺的兩個和尚居然給他送來一箱子破損的玻璃器皿!
不管他怎麼問,那倆和尚都笑微微的, 被逼急了就唸佛,只說聽說有人收這些無用的碎玻璃,他們方丈就決定賣了換錢。
林重陽也沒再糾結,付了錢就收下那一箱子玻璃, 有這一箱子也算湊夠了一次熔鍊的量。
師傅是特意請的專門燒琉璃釉的老師傅,幾十年經驗,再有趙文成和蔣奎等人帶著反覆試驗,林重陽自是放心的很,反正他也只有理論沒有實踐,去也沒多少用處,照舊專心上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