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客啊,我現在可窮得很……”
趙文藻和陸延倆就笑,狀元郎說窮,那他們可以去喝西北風了,不過他們知道林重陽剛買了莊子,就算不窮也沒那麼富裕。
林重陽又道:“是該請客,這樣我明兒請大家吃午飯,咱們同年還有翰林院諸位都請。今兒就不請了,沒準備好,下衙後還有事兒呢。”
兩人驚訝地看著他,“什麼事兒?”他們怎麼不知道。
新科進士剛去了各部衙門觀政,不客氣地說全都白天在衙門喝茶看書聽八卦,下了衙同年們聚在一起吃飯喝酒聊八卦,互相交換一下各衙門的八卦訊息。
能有什麼事兒啊。
林重陽道:“真有事,雜書庫房亂糟糟的,需要重新整理一下,我要去找個粉刷匠,等粉刷好了還要找你們一起去給圖書分類。”當然不是讓他們做主力,讓他倆找學生來就好,這個陸延擅長。
見林重陽需要他們幫忙,兩人自然樂意,陸延道:“那我去和他們說一聲你請客的事兒。”
林重陽點點頭,“午飯過來一起吃,點評一下味道如何。”
趙文藻立刻明白了,笑道:“文魁樓的大廚還用點評麼,那是極好的,這頓客請得好,回頭百姓餐就能在衙門裡推廣。”
很快馮順帶著一個小廝來送飯,三人就在西院的亭子裡吃了,都是用文魁樓的菜譜,所以味道很贊,兩人都同意林重陽的百姓餐計劃。
飯後說一會兒話,各自回去休息一下,下午未時兩刻繼續上班。
等眾人陸續回來,林重陽就先跟自己一個堂屋裡的幾位學士招呼明日午飯請客,眾人自然是高興的,但是也好奇中午如何請客,畢竟時間那麼短。
尤其是譚贇,因為對林重陽有意見,處處就要想這林重陽要整什麼么蛾子。
一會兒尋思林重陽這廝心眼多!
要是下衙請,自己才不去呢絕不給他那個面子,理由都現成的,就說家裡有事或者說不適合一幫子人去酒樓,免得被言官彈劾結黨。結果他中午請,自己還真是沒法推脫。
一會兒他又尋思林重陽這廝是不是摳門!
下衙請客,肯定要去酒樓,上一次李固請三桌,一桌酒席起碼也要三兩銀子,若是講究一點,一桌是要四兩的。
林重陽的俸祿一個月也不過是祿米八石。今上寬仁體恤,八石祿米一半米一半銀子,不像曾經有幾年一半米,四之一的寶鈔、剩下發等價物品,等於是發一半俸祿,京官們很多都窮的揭不開鍋。
就算這樣,京官們要是沒有灰色收入,也別想過得舒服。
當然這小子是狀元,家裡肯定也敞開供應,錢肯定短不了,既然不差錢,居然還這麼摳!
譚贇覺得不能忍。
所以他狀若開玩笑地道:“林修撰,大中午的如何請客?不會一人一碗麵吧。”
張學士也笑眯眯地看著林重陽,好不容易林修撰請客,他也想解解饞。
林重陽笑道:“下衙以後各位大人們都忙得很,不好佔用太多時間。至於飯菜,前輩們只管放心,絕對是酒樓菜品,下衙後下官就去付訂金,讓他們明兒頭午準備,一晌準兒送過來。”
張學士對這個解釋滿意,立刻就開始當老好人,“林修撰有心,這樣甚好。”
他這樣說,譚贇就不能再針對,也點點頭。
鼎甲三人要輪流請一次客這也是不成文的規矩,他們同年私下裡怎麼聚不管,這個飯是不能少的。
林重陽又對張學士道:“拜託張學士代請一下掌院學士。”
他可以自己去請李固,不過他決定把這個露臉的事兒交給張學士,他知道譚贇對自己會有意見,而李固不常來,那他就要指望張學士關鍵時候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