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瑤覺得心如刀絞。
孟西沉這個時候走過來對她說:「很多事情,你不願意和我提起,但是我們心裡都像一面明鏡。」
付瑤的眉梢微微跳動了一下,但是沒有急於開口。她似乎是覺得厭煩了,閉了閉眼睛,輕輕嘆了一口氣:「你要是想找我的麻煩,可以有千千萬萬種,但切記,不要假他人之手。我討厭這樣,孟西沉,尤其討厭那個叫梁欣茹的女人。」
「我沒有這麼無聊。但是如果你一定要這麼固執,我覺得應該有人教會你在這個世界的生存之道。」他莞爾道。
「不必了。」付瑤回頭望著他,挑釁地說,「不必了,孟大爺。早八百年前,您就教會過我了。但是我不聽,不願意去聽,所以現在落得這個下場,我全明白,一清二楚。」
「但你還是這樣一意孤行。」他斷言道。
於是,付瑤就這麼噤聲了。她真是固執到無可救藥的人,但是,她真的要妥協嗎?她馬上否定了——至少,她不想讓自己都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孟西沉笑了笑:「你何必這樣呢?」
付瑤說:「我也不想。」
他微微一怔,卻聽見她又說:「都是你逼的。」這話說得很輕柔,還帶著那麼點似笑非笑的味道,聽起來非常悅耳,又有那麼點挑釁和譏諷的感覺,像極了她的風格。孟西沉哭笑不得的同時,也微微點頭:「嗯,都是我的原因。」
那天的談話到此為止,付瑤絕對不會記錯一個字。因為這個人,不管是哄人還是刺激人,都是一把好刷子,不過現在在她眼裡,都是那麼討厭,十足的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沈風眠這天早上過來找她,她正從閣樓裡下來,換了身淺綠色的亞麻色長裙,袖口是民族風格的七彩織繡,一頭秀麗的長髮在腦後盤了起來。
他說:「美哉。」
付瑤瞪他一眼:「還可以更油嘴滑舌點。」
沈風眠覺得自己蠻無辜的,微微聳了聳肩:「原來我在你眼裡的印象就是這樣啊。」
付瑤說:「是啊。」
下午一起去湖畔釣魚,幾個人,三三兩兩組成一個小組。因為天氣緣故,到了湖畔才發現河面都快凍住了。沈風眠抓起一塊磚頭投入河中,破冰之後,剎那間「咚」的一聲。
付瑤笑了笑,抿了抿嘴唇:「凍地不結實。要是把這些都砸開,也不是不能釣。」
後面就有人說:「付總,那您自個兒動手吧,我們還是覺得野餐適合。」然後他們就到遠處的草坪上坐了下來,拿出包裡準備好的食物,升起了火。
付瑤回頭推了一下沈風眠的肩膀:「把我的釣竿拿來。」
沈風眠指指腳下,付瑤低頭一看,她那昂貴的釣竿不就在地上嗎,臉頓時有些火熱,伸手壓住嘴唇輕輕地咳了一聲。然後,她就不說話了,自顧自釣魚去了。
過了會兒,身邊的草皮微微一沉,她回頭一看,原來是沈風眠在她身邊坐下了,對她揚臉笑了笑:「你這樣是釣不到魚的。」
他手裡的魚竿揚了一揚,魚線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掉入了水中,河面上泛起一圈淡淡的漣漪。
付瑤涼涼地說:「耍酷就可以釣到?」
他回頭看了看她,笑得有些神秘:「拭目以待。」
付瑤嗤之以鼻。但是,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她就笑不出來了,那魚竿跳動後被他收上來,成功釣上了一條大魚,看樣子足有兩斤重。
她心裡癢癢的,又是嫉恨又是羨慕,但又不好意思問起。畢竟剛剛才嘲笑過他。
有人卻在她的另一面坐下,一邊纏繞釣線一邊放長魚竿,過了會兒,投入了水中。他的動作就輕柔多了,但是也那麼氣定神閒,成足在胸。
付瑤回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