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隨當然不會明白寂白心裡的想法,他的手頓了頓,然後輕輕替她理著柔順的髮絲。
“不要怕我,我捨不得欺負你。”
寂白抬起漂亮的鹿眼,望向他。
柔和的燈光下,他凌厲的五官也顯得溫柔許多,眉骨略凸出,將一雙漆黑的眸子掩於陰影之下,顯得危險又深情。
寂白知道,如果她選擇了謝隨,未來的道路可能會崎嶇艱險許多,謝隨會成為她人生路上唯一的牽絆。
人一旦有了牽絆,就會破綻百出。
可是這個孤獨的少年,也會成為她在炎涼的人世間,唯一的慰藉和歸宿。
寂白看到謝隨頸上懸掛的紅繩,她順著紅繩,將那枚垂淚的白玉觀音牽出來。
瑩潤的暖玉身帶著他身體的溫度,寂白輕輕地撫摸著白玉觀音,柔聲說:“謝隨,你一定要平平安安。”
“你為什麼總是要對我念著四個字。”謝隨眉宇蹙了起來:“倒像是老子真的會出事似的。”
寂白呸呸呸地用力拍了他肩膀一下:“不準亂講話,我只是讓你萬事小心。”
謝隨把觀音放回自己的衣領裡面,不耐地說:“又不是傻逼,誰還能看到危險真往上面撞啊。”
“有些人就是傻啊。”
“說誰呢!”
“誰是說誰!”
謝隨薅亂了寂白的長髮,寂白笑著和他打鬧了起來,不過她哪能是謝隨的對手,三兩招就讓謝隨制服了,抱著仍在了鬆軟的單人床上,不過他的重心也不太穩,跟著她一起倒進了被窩裡。
兩個人面面相覷,呼吸都有些急促。
安靜的空氣中,曖昧的氣氛在慢慢發酵。
寂白推搡了他一下,沒能推開,於是自顧自地滾到角落邊,用被單將自己的身體全部遮蓋住,裹進了被窩裡,悶聲說——
“謝隨,沙發上去哦。”
“怕什麼。”少年平躺在她身邊,手肘撐著後腦勺,望著天花板,喃喃道:“你都那樣了,我能對你做什麼?”
生理期,他就是想...也不敢。
他伸手關掉了燈,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寂白從被窩裡露出一個小腦袋,偷偷看向身邊的男孩,窗外一縷路燈的光透進來,正好照在少年修長的睫毛上,他閉著眼睛,彷彿睡著了一般。
“小白,以後你嫁給我吧。”他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一句。
寂白臉頰微微一熱,用被單捂住臉,悶聲道:“幹嘛突然說這樣的話。”
“嫁給我,讓我每天抱著你睡覺,多好。”他說完這話,湊過來,合著棉被整個將裹成了蠶寶寶的女孩抱進懷裡。
“哎...你...別得寸進尺!”
說好的睡沙發呢!
謝隨輕輕笑了聲,用硬邦邦的鼻樑拱了拱她的頸項,然後不捨地鬆開了她,獨自睡到床沿邊:“安心睡吧,老子不動你。”
寂白朝著床內側挪了挪,內側靠牆,滿滿的安全感。
她的手放在胸前,扯著柔軟的被單,被窩裡有鴨絨的味道,也帶了些少年的氣息。
她安安心心地閉上了眼。
耳邊,他的呼吸漸漸均勻。
或許是有些認床,寂白還沒有睡著,她輕輕喚了喚謝隨的名字,他並未回應。
應是睡熟了。
寂白慢慢挪到他的寬大的背後,將被單蓋在他的身上,然後像貓咪一般蜷縮在他的身後。
靠在少年的身側,哪怕明天世界末日,寂白也能夠安安心心地入眠。
“我會嫁給你的。”她用額頭蹭著他硬邦邦的背,低醇的聲音宛若夢囈:“謝隨,我會嫁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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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