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法子準備一套稻草簾子,不然到了冬天,這竹子做的吊腳樓四面漏風,她怕是要凍死在這裡了,哪裡還有機會跟著張嵐鶯混到可以“雞犬升天”的時候。
似玉發現,作為蟲草人,她每月捉蟲採藥,將這些交給草蠱婆換取生活物資,基本的吃穿還是不用愁的。多出來的蟲子沒有用,因為似玉不會煉蠱,藥材卻是可以在趕集的時候帶去集市賣掉換些銀錢。
似玉沒有田地,自然沒有農產方面的額外收入,仔細算來,竟然只有賣草藥一條路可以掙點銀錢了。
似玉暗下決心,明天開始,她就多多挖草藥 。不對,明天要去看邦之的拜師禮,那就只能後天開始了。
這般想了沒多久,張嵐鶯就來送晚飯了。
似玉吃過晚飯,和張嵐鶯約定明日一早出發去都蠻寨,就端起換洗的髒衣裳往寨中大水井走去。
苗寨大多都是在山中,山中生活自然離不開水源,因此苗寨在選址的時候都會找有水源的地方。
黑衝寨有兩口的水井,寨中那口大水井離似玉的住處並不遠。
為了方便將飲水和日常洗涮用水分開,黑衝寨的苗民在水井下方挖開了一個蓄水池,旁邊砌著大石板。若是需要飲用水,就直接從上方的井水池子裡挑水回家,若是洗菜、洗衣服,就在下面的蓄水池子口處用水。
似玉端著小木盆過來洗衣服的時候,水井下的池子口正好有兩位苗家婦人在浣洗衣裳。
似玉來寨中時日尚短,原主又一心撲在煉蠱上,是以,與寨中的人都不太熟悉,寨里人似玉雖然都認識,寨中有哪些人家似玉也差不多知道,但是具體誰叫什麼名字似玉卻很多都對不上號。
眼前這兩位婦人就是這樣,似玉知道她們都是黑衝寨的,卻不知道具體該怎麼稱呼。
不過兩位婦人顯然都認識似玉,見似玉端著木盆過來,忙給似玉讓出個浣洗的位置,一邊道:“似玉,洗衣裳呢。”
似玉笑著點頭,算是應和。
原主本就不怎麼與黑衝寨的苗民打交道,似玉這個反應在那兩個婦人眼中十分正常。她們轉頭就又繼續著自己的話題。
“哎,林貴真的不行了?你去瞧過?”一個婦人道。
另一個婦人一邊擰乾手裡的衣裳,一邊道:“這還用去瞧嘛?你沒瞧見秀忠屍體回來那天,林貴見了直接昏過去了。我瞧見草蠱婆去過林貴家好幾趟了,今天從屋裡唉聲嘆氣地出來,你說還能過多久?”婦人說完,衣裳也剛好都洗淨擰乾了,她將石板上擰乾的衣裳一一裝進揹簍裡,道:“我先回去了,明天你去都蠻寨看邦之拜師吧?咱們一塊兒去?”
兩人約好時間,那婦人就揹著衣裳回去了。
還在洗衣裳的婦人突然想起什麼,道:“哎,似玉,前些天你和嵐鶯去哪裡了,怎的連秀忠的喪事都沒參加?”
似玉心頭一跳,聽這話的意思,寨子裡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和張嵐鶯跟著趕屍去了?或者是巴代有意隱瞞了此事?
也對,這時候原本就不允許女子參與趕屍的。思及此,似玉含糊道:“嗯,這些時候外頭毒蟲多,我和嵐鶯出門捉蟲子去了。”
“哎~!”婦人嘆息一聲,語重心長道:“似玉啊,不是姨說你,既然你已經來了黑衝寨,就要將黑衝寨當成自己的家,紅白喜事你都要露個面。若是趕巧了,不在家中也罷了,秀忠那事,寨裡誰不知道請了老司去趕屍了,那喪事就在那幾天了,捉蟲子什麼時候不能出去捉了,怎的就偏偏那幾日跑那麼遠了?往後啊,遇到這種事情不要害怕,都是一個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