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秋:“……”
宋伽秋把名片揣進宋老爺子的衣兜裡,一言不發地帶著老爺子離開了。
看熱鬧的人也紛紛散去,沈諳按了按後脖頸,雖然剛才她表現得很冷靜,但其實心臟都要跳出來了,掌心也出了一層虛汗,她找了個地方坐下,揉了揉自己仍舊在發顫的手腕。
這年頭當好人還真是挺不容易的。
沈諳坐了沒多久就看見雍逢州和紀允書從側門進來了,紀允書彎腰在和雍逢州說什麼,臉上帶著淺淺的笑,雍逢州那雙狹長幽深的眼眸裡也難得沾染了幾分笑意,看起來和紀允書相處得還算是愉快。
明明他們是大學同學,早就認識了,關係好,又這麼般配,為什麼沒有在一起呢?沈諳有點不明白雍逢州為什麼會選擇自己留在身邊,總不能是覺得跟侄子的前女友在一起很刺激吧?
……按照雍逢州那種瘋子思維,沒準還真是這樣。
“又在發什麼呆。”雍逢州輕嘖一聲,他已經到了沈諳面前,忽然皺起眉:“怎麼頭髮搞得這麼亂?”
沈諳剛才一通忙活,之前精心做好的造型自然已經功虧一簣,她輕咳一聲,“沒什麼,雍先生,您忙完了嗎?我……”
她的聲音忽然頓住。
因為雍逢州抬起手,修長五指穿插進她的頭髮,以手為梳,將她有些亂的頭髮梳順,沈諳能感覺到他指尖擦過自己的頭皮,就像是帶著微弱的電流,讓她渾身都有點僵硬。
“還跟個小孩子一樣,一會兒不看著就把自己弄得亂糟糟。”雍逢州淡聲道:“玩兒夠了麼?夠了就回去。”
沈諳連忙點頭,“好的。”
紀允書對她眨眨眼,“下次出來一起玩兒哦。”
沈諳客套地點頭,從她手中接過輪椅的推手,帶著雍逢州一起向外走去。
宴會並未結束,大廳裡籌光交錯,衣香鬢影,處處都瀰漫著奢靡的酒氣和濃郁的脂粉氣,兩人穿過這過眼浮華,即將到達正廳的出口時,被人攔住了。
“雍、雍先生您好!”來人是個地中海的中年男人,緊身西裝箍出一身肥肉,一圈疊著一圈,看著頗為滑稽,他拘謹地站在雍逢州面前,“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
雍逢州隨意道:“領針。”
“對對對,是我拍下的。”地中海連忙說,又趕忙對沈諳鞠了一躬:“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