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我們老大近來脾氣比較好,要是換成以前,可能只給五分鐘時間,我習慣了高效率辦事,你不太滿意?”
李福海:“……”
他會滿意才怪。
電話那邊的李父聽見了這邊的對話,連忙道:“福海,你在跟誰說話?是不是被你得罪了的那個貴人?你趕緊跟人道歉,聽見沒有!!”
塗柏從李福海的手中拿過了手機,道:“不好意思,現在道歉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不等李父再說什麼,他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放回了李福海的手中。
李福海這才回神,他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我……我有眼不識泰山,都是我的錯!求您高抬貴手,求求您……”
雍逢州不為所動,漫不經心地打量沈家的裝潢,似乎頗感興趣。
李福海看見旁邊一臉糾結的沈諳,忽然想到什麼,對著沈諳砰砰砰就磕了三個響頭,“沈小姐!”
沈諳本來還在想雍逢州這個樣子肯定是生氣了,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哄好,冷不防被他這麼一叫,一個激靈,差點沒有被嚇死。
“沈小姐!”李福海哪裡還有之前囂張的樣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沈小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只求您不要為難我的家人啊,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錯!再說了,廠裡的工人都是無辜的,要是我家破產了,他們也要失業的,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他們吧!”
沈諳被這一連串的道德綁架搞蒙了。
她其實一直在想怎麼哄雍逢州的事,沒怎麼關心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時半會兒腦子轉不過彎來,雍逢州淡聲道:“你家破產跟工人失業有什麼必然的關係麼。”
李福海道:“他們、他們都指著我們家吃飯……”
雍逢州似乎是不想跟他多費口舌,還是塗柏道:“為了還上虧空,那廠子你們是肯定要賣出去的,到時候別人接手,工人還是一樣的用,有什麼區別?”
李福海面色慘白。
因為他已經反應過來了這個“別人”是誰。
因為說到底,雍逢州要針對的人只有他李福海一個,對於雍逢州來說,他並不在乎李福海家裡到底是加工皮具的還是做碳烤豬蹄的,盤下一座工廠對他來說就跟玩兒似的,廠子只是換了領導而已,能對工人有多大的影響?
錢強在一邊人都要看傻了。
他和李福海從小一起長大,對他家裡的情況也熟悉,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有工廠在,也是吃喝不愁的,那麼大的廠子,就在這麼幾句話之間,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