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起這件事,沈諳驟然想起宋伽秋曾經跟她說過的宋家秘辛。
宋伽秋的母親是那場大火唯一的倖存者,但最後成了一個瘋子,雍逢州說的,應該就是宋伽秋的母親了。
S城二十年前的那場大火,到底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才會讓宋家、陸夫人甚至雍逢州都要不計代價地查清楚?
“陸晚梔現在已經知道她的存在了。”雍逢州說,他幾乎從不跟人解釋自己做某件事的用意,只消吩咐一聲,下面人哪敢質疑,悶頭就做了,也就只有面對沈諳,他還願意解釋兩句:“把人藏起來不是長久之計,還不如直接擺在明面上,各方勢力都盯著這塊肥肉,哪怕是陸晚梔也不會輕易動手。”
沈諳眨眨眼睛,“所以你真的不喜歡她吧?”
雍逢州面無表情地道:“比夏天的蟬還要吵,這種人放在身邊是想折壽嗎?”
沈諳:“你不要這樣說人家女孩子。”
雖然陸蹊確實話挺多的,之前她還用米凡這個假名字跟沈諳套近乎的時候,沈諳就察覺到了,所以能不跟她搭話就不跟她搭話,一旦聊起來可就輕易不能脫身了。
雍逢州道:“這話不是我說的。”
“啊?”
“是許念棲。”雍逢州說:“這是他的形容詞。他說最近已經被陸蹊吵得神經衰弱了。”
沈諳:“……”
那這麼看,陸蹊還是蠻厲害的。
“關於鶴定山的事,我會給你一個解釋。”雍逢州忽然按住沈諳的腦袋,將她揉進自己懷裡,低聲道:“別害怕,她也沒想要你的命。”
沈諳察覺到這個“她”指的並不是陸蹊,但雍逢州沒有說,她也就沒有問。
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她一直很清楚,知道得太多絕不是什麼好事。
“嗯。”沈諳的臉貼著雍逢州胸膛,嗓音悶悶:“知道啦。”
雍逢州:“不生氣了?”
“本來就沒有生氣!”
“嗯,是我生氣了。”
沈諳:“你確實生氣了,我發現了。”
她從雍逢州懷裡冒出小半張臉,眼睛裡有細碎的、流動的光,“你為什麼生氣?”
雍逢州想到她那句冷冰冰的“不管怎麼樣,結果都不會改變。我們之間原本就是不平等的,所以他想要結束這段關係,我做什麼都沒有用”,面色變得沉冷。
他將沈諳摁回去,冷淡道:“我也沒有生氣。”
……
“我那個遠房表哥還真是挺有意思的。”陸蹊懶洋洋地靠在副駕駛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聽說是個心狠手辣的大人物,原來還有這樣的一面啊。”
許念棲專心開車,“你想說什麼?”
陸蹊:“就是聊聊天嘛,他好像還挺在乎沈諳的,不像是外面說的那樣就是養個小寵物啊。”
許念棲警告:“別打沈諳的主意。”
“我哪有。”陸蹊抱著胳膊道:“人家小朋友被雍逢州那種煞神盯上就已經夠可憐了,我不會搞她的,我這人就喜歡香香軟軟又乖乖的女孩子。”
許念棲:“是嗎。”
陸蹊忽然傾身,靠近許念棲,輕佻地吹了口氣:“喂,其實我是想搞你。”
許念棲仍舊八風不動,好似沒有看見這活色生香的豔景。
陸蹊長得實在是煙視媚行,簡直像是紅狐狸成了精,換個人肯定早就把持不住了,但許醫生不是一般人,他眼風都沒有動一下,只是道:“坐好,被攝像頭拍到要罰款。”
“……”陸蹊不僅沒坐好,還更進一步,鼻尖幾乎要貼近許念棲的鼻尖了,眯著那雙能輕易蠱惑人心的眼睛道:“許醫生這麼有錢,被罰幾百塊錢而已,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