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沈諳才終於得以睡覺,這一次睡得無比香甜,什麼噩夢都沒有做。
果然,人在過於疲憊後的睡眠質量都會特別好。
這一覺她直接睡到了中午。
“沈小姐。”塗柏見她醒了,溫聲道:“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沈諳感覺了一下,除了手挺痠軟外,其他都還好。
“吃點東西吧。”塗柏端過碗,道:“是雞絲粥。”
沈諳起床去洗漱,邊吃飯邊問:“雍先生呢?”
“有點事要處理。”塗柏言簡意賅道:“外面有人想要見您,您要見嗎?”
沈諳疑惑:“誰啊?”
“他說他叫宋伽秋。”
三分鐘後,宋伽秋站在病房裡,上下打量沈諳,確認她沒有缺胳膊也沒有少腿兒,這才在椅子上坐下,道:“抱歉,當時我應該去找你的。”
“人那麼多,你的帳篷又離我那麼遠,來找我根本就不現實啊。”沈諳道:“再說了,誰知道那個米凡要暗算我啊,你別自責,這跟你沒關係。”
宋伽秋皺起眉,“你跟那個米凡什麼仇什麼怨,讓她這麼搞你?”
“我也想知道啊。”沈諳苦笑,“我以前沒見過她,不認識她,話都沒說過幾句……根本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而且我這人平時行善積德,從來不做壞事,怎麼會得罪人呢。”
宋伽秋對她這句“怎麼會得罪人呢”持保留態度。
“雖然已經報警了,但是大機率是查不出什麼的。”宋伽秋道:“米凡的身份資訊全是假的,仔細一查就全是破綻,她的真實身份也完全沒線索。”
頓了頓,他又說:“昨天來救你的,是什麼人?”
“哦……”沈諳抬眼望天,“就是一個……”她想了半天該怎麼形容自己跟雍逢州之間的關係,好一會兒才說:“就是一個認識的人。”
“一個認識的人,大半夜興師動眾調直升機來救你?”
沈諳理直氣壯地說:“他人好,見不得有人孤零零地死在鶴定山上不行啊。”
“……行。”宋伽秋道:“你先好好養傷吧,我還要回節目組。”
等宋伽秋離開後,沈諳才看著手裡的碗發呆。
什麼時候,當別人問起她和雍逢州的關係時,她才可以不含糊其辭,而是給出一個明確的回答呢?
朋友,長輩,哪怕是……仇人,也好呢。
雍逢州中午才回來,一身風塵,沈諳隱約嗅見了血腥味兒,但又不太確定。
“準備回A城了。”雍逢州道:“兩小時後的飛機。”
沈諳雙眼冒光:“坐直升機嗎?”
雍逢州要笑不笑的,“t市就算了,你知道直升機飛A城的手續有多麻煩嗎?”
“我這不是好奇麼。”沈諳遺憾道:“昨天我剛被你抱進去就暈了,都不知道坐直升機是什麼感覺。”
雍逢州揉揉她腦袋,“有時間教你開。”
沈諳驀然瞪大眼睛:“開、開飛機嗎?這東西要有證書吧……”
“我有,”雍逢州說:“你只是學著玩玩兒,不用專門去考證。”
他這語氣就好像只是家裡小孩兒想要去學溜冰一樣風輕雲淡,好像開直升機在他眼裡並不是什麼大事。
沈諳想,沒準她哪天還能學學開殲13呢。
“但是宋伽秋還沒錄完。”沈諳有些猶豫。
雍逢州按住她的腦袋,讓她直視自己,“你覺得你現在這樣子,我會放你在這裡亂跑?”
沈諳輕咳一聲,轉移話題,“不過您怎麼來得那麼快啊,A城離這裡還是蠻遠的吧。”
“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要出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