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看不見的時候,聽覺就格外靈敏,沈諳甚至從那錯亂的腳步聲裡聽出它們一共屬於六個人。
沈諳全身繃緊,就像是一張拉滿了的弓弦,全身戒備起來。
陸蹊的呼吸聽起來倒是還挺平穩,不愧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甚至還主動開口:“你們要抓的人應該是沈諳吧?我就是一個添頭,麻煩各位大哥大姐把我放了,我保證守口如瓶連夜離開A城,啊不,離開c國。”
沈諳:“?!”
“哈哈。”來人笑了聲,“早就聽說你從不忠心任何人,是一把用著要當心割傷自己的刀,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呢。”
沈諳聽出這聲音是誰了,“蔣思曼?!”
“這麼久不見,你竟然還能認出我是誰,真是讓我好感動啊。”蔣思曼道:“把她們矇眼的布條解開吧。”
很快就有人動作粗魯地將沈諳眼睛上的黑布解開了,驟然得見光明,沈諳差點被眼前的強光刺激地流眼淚,她眯起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了光線,看見了蔣思曼的臉。
除了之前在這裡看守她們的兩個人,蔣思曼又帶了五個人過來,並且個個人高馬大荷槍實彈,這裝備這陣容,別說是兩個小姑娘,就是看守連環殺人犯都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你那個妹妹還是有點作用的。”蔣思曼慢悠悠道:“要不是她幫忙,我還真不一定能得手。”
沈諳抿唇:“你們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這話說得多難聽啊。”蔣思曼一張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們,“我們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不過,現在問這個還有什麼意義嗎?你已經落到我手裡了。”
“好吧。”沈諳道:“那我換個問題——你把我抓到這裡來,是想要幹什麼?”
蔣思曼打量了她一會兒,沒頭沒腦地說了句:“確實好看。”
她眯起眼睛:“難怪把雍逢州那樣的人都迷得神魂顛倒,你確實有幾分姿色。要是別人,你能靠著這幾分姿色為他生兒育女,未嘗不是一條好出路,但是雍逢州……”
“你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雍逢州麼?他以前身邊什麼女人都沒有,那倒還好說,可現在,你出現了,甚至改變了很多心照不宣的事情……,這樣的話,再留著你這個禍害就沒必要了。”
沈諳:“等等,死也讓我做個明白鬼吧,什麼叫改變了很多心照不宣的事?”
蔣思曼到底年輕,勝利的喜悅讓她不介意跟沈諳多說兩句,慢悠悠道:“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那我說給你聽好了。”
“你應該知道,我從S城來到A城,是有任務的。”
提起這個,沈諳頗為無語:“……嫁給雍逢州當雍家的主母嘛。”
“對。”蔣思曼點頭,“你知道為什麼選我嗎?”
不等沈諳猜測,她已經自己道:“因為我的家世背景一般,好拿捏好控制,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沒有生育能力。”
“什麼意思?”
“直到現在你還不明白麼。”蔣思曼彎起唇角,“S城有人忌憚雍逢州,非常非常。以前雍逢州自己也挺隨意,沒把自己的生死當回事,也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未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讓他開始考慮這些了。”
“這會動到很多人的蛋糕。”蔣思曼淡聲道:“他們當然不願意眼看著這種事發生,所以……”
“所以你必須死。”陸蹊轉頭對沈諳說:“簡而言之,這一切都是雍逢州的錯,咱們倆要是死了,變成鬼了,一定要去找雍逢州索命。”
沈諳:“。”
蔣思曼道:“我還是比較喜歡跟陸小姐聊天,陸小姐是個聰明人。”
陸蹊:“既然你也挺喜歡我的,不如放了我吧?其實我是被迫給雍逢州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