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逢州開啟他的手,“我為什麼要哄她?”
許念棲:“她生氣了啊?”
“她莫名其妙地生氣,我還得去哄?”雍逢州冷笑:“我還沒有這麼閒。”
許念棲就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她剛剛那句話就這麼讓你生氣啊?”
“哪句?”
許念棲明知道雍逢州這是在警告他閉嘴,但還是嘴賤道:“就那句說你們只是冰冷的交易關係的啊……哦還有,她誤會你帶別的女人回來,竟然非常平靜地接受了,一沒哭二沒鬧更沒有上吊,好冷靜理智的一小姑娘。”
雍逢州:“……”
“不說話也沒人把你當啞巴。”
許念棲笑盈盈道:“不哄就不哄吧,反正又不是我家的小朋友。”
他說完雙手揣兜裡又晃晃悠悠地往外走了,留下雍逢州在原地待了會兒,大概五分鐘後,他從輪椅上站起來,面無表情地上樓、走到沈諳的房間門口——沈諳只要一生氣鬧小情緒就會回自己房間。
原本是想敲門的,但是想想,這整座宅子都是他的,他哪裡不能去,為什麼要敲門?
於是雍逢州泰然自若地直接伸手推門……
門紋絲不動。
竟然從裡面反鎖了!
雍逢州簡直要氣笑了,“沈諳。”
裡面沒動靜。
“沈諳。”雍逢州又叫了一聲,這次加重了語氣。
房間裡這才響起小姑娘的聲音:“……我睡著了,有什麼事情之後說吧。”
雍逢州:“你睡著了,現在是在跟我說夢話?”
沈諳窩在床上,把自己埋在柔軟蓬鬆的被子裡,沒吭聲。
好一會兒門外都沒有動靜,沈諳豎起耳朵聽了聽,聽見雍逢州離開的腳步聲,頓時鬆了口氣。
老實說她真是有點害怕雍逢州會直接踹門,以雍逢州那個力氣,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只是他腿上的傷還沒有好,要是過度用腿可能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真沒用啊你。”沈諳鬱悶地搓搓臉頰,喃喃:“現在都這樣了,你竟然還在擔心他的腿?真沒出息!”
她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越想越委屈。
哪怕許念棲說陸蹊和雍逢州不是那種關係,沈諳還是覺得不對勁。
雍逢州這樣的人,連自己親哥哥的老婆都能隨意處置,何況是一表三千里的表妹?沈諳不認為雍逢州會因為這點放過陸蹊。
更可能是像陸蹊說的那樣,就是看她長得漂亮,想要帶在身邊。
……本來雍逢州最開始看上她,也是因為漂亮,現在有了其他漂亮姑娘,雍逢州會喜歡再正常不過。
最讓沈諳委屈的是,雍逢州竟然還要她跟陸蹊一起去學校……就算她再沒脾氣,也不可能跟雍逢州的另一個小寵物處成姐妹吧,在雍逢州心裡,她竟然是這麼胸懷寬廣的型別嗎?
沈諳抱緊了枕頭,抿緊唇角,眼淚珠子就在眼眶裡打轉,倔強地不肯掉下來。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見咔嚓一聲,門被人從外用鑰匙開啟了。
雍逢州站在房間門口,本來面色冷淡,看見她滿臉委屈眼眶通紅後,迅速皺起眉,把人從被子裡挖出來,“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哭成這樣?”
沈諳側過臉胡亂擦了把臉上的眼淚,覺得丟臉不肯讓他看自己哭鼻子的樣子,雍逢州捏住她下巴,道:“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躲什麼。”
“我沒哭。”沈諳嘴硬,“我只是眼睛裡進灰塵了!”
雍逢州:“那看來傭人們打掃衛生不夠仔細,明天就讓他們滾。”
“……”沈諳哽咽道:“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啊。我亂說的,我就是哭了,跟人家沒有關係,你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