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逢州原本遊刃有餘,聽見沈諳這話後,笑意一頓。
雖然那只是非常細微的一頓,但這足以昭示他確實被沈諳這句話傷害到了。
“我很老?”雍逢州眯起眼睛,看著沈諳,“真的?”
平心而論,很少有人敢這樣毫不避諱地去看雍逢州的臉,因為這個人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每個人最先注意到的必定是他渾身的冷氣,而不是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那張臉,無論如何都跟“老”這個字不沾邊,反而充滿了成熟的魅力,這樣近距離看著的時候,很容易給人一種怦然心動之感。
但是沈諳偏要跟他唱反調,不去看他的臉,故意道:“你比我大……將近十歲吧,我覺得你老不是很正常嗎?”
雍逢州眸光變得幽深起來。
沈諳渾身都繃緊了,還以為雍逢州會做什麼呢,結果雍逢州竟然站直了身體,道:“起來吃飯,等會兒飯菜都涼了。”
沈諳:“?”
雍逢州這是……突然大人大量?有了一個長輩應有的包容?
她滿心狐疑,但雍逢州看著非常正常,好像剛剛的小插曲根本沒有發生過,沈諳也就放鬆了警惕,直到晚上洗過澡,她坐在床邊看熱搜的時候,被人猛地從背後抱住了。
沈諳嚇了一跳,“幹什麼?!”
“幹你。”雍逢州嗓音冷淡,“別說話。”
沈諳睜大眼睛,“現在話都不讓我說了嗎?”
雍逢州:“你說的話不太好聽。”
到這裡,沈諳就知道,這男人還是記住了那個“老”,並且暗戳戳地記到了現在。
“我……唔!”沈諳的嘴被堵住了,一時間什麼都說不出來,人也被按在了柔軟的床上。
這晚上,雍逢州身體力行地向沈諳證明了他年富力強,沈諳也一邊流眼淚一邊承認了他一點都不老,並且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說他老了。
……
傭人們在門口張望,竊竊私語。
“還是沒吃東西?”
“也沒有喝水!”
“那可不行啊,讓老闆看見了,肯定要生氣的……”
“唉呀,到時候老闆生起氣來,遭殃的不還是我們。”
“都圍在這裡幹什麼?”岑軼肩上披著件外套過來,他剛剛處理了一堆破事兒,這會兒正煩得很,見傭人們不工作而是堵在這裡,語氣很差。
傭人們連忙道:“老闆!”
“是這樣的……”其中一人道:“喬小姐自從回來後,就水米未進,我們也是擔心她的身體。”
岑軼的臉色頓時更難看了,“水米未進?她擺臉色給誰看?”
傭人們不敢說話。
要說她們對喬聞櫻其實也挺熟悉了,畢竟喬聞櫻是岑軼那麼多“女朋友”中唯一一個帶回這裡,還一住就是兩年的,她們之前都以為岑軼就是要定下來了,結果喬聞櫻性子烈,跟岑軼是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吵得太厲害了動手也不是沒可能……雖然大部分時間是喬聞櫻跟岑軼動手。
說來也是奇怪,要說岑軼喜歡喬聞櫻吧,又要把人關著,相處起來也是動輒炸毛,要是不喜歡吧,他又要把人留在身邊,要是有人覬覦,他能把對方腦袋擰下來,還容忍喬聞櫻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他。
所以哪怕兩年過去了,傭人們也沒有搞明白岑軼對喬聞櫻是個什麼態度,喬聞櫻倒是態度鮮明——她討厭死這個流氓混混了。
岑軼站在門口自己跟自己生了會兒氣,這才沉聲道:“你們先下去。”
傭人們都鬆了口氣,匆匆離去。
岑軼推開門,就見桌上的飯菜果然一口都沒動,喬聞櫻坐在飄窗前,雙眸沒有焦點地看著外面的景色,連背影都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