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諳揉揉眼睛爬起來,又立刻跌了回去。
——雍逢州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房間裡。
他仍舊坐在輪椅上,正在脫衣服,聽見她發出的動靜,眸子一斜,道:“過來。”
沈諳思索自己現在裝暈行不行,雍逢州:“別讓我說第二遍。”
沈諳慢慢地挪過去:“雍、雍先生,其實昨晚上……”
雍逢州揚起脖頸:“解領帶。”
“?”沈諳懵了一下,雍逢州卻已經將眼睛都閉上了。
他深邃的眉眼間帶著幾分疏冷和倦怠,還有幾分不容違逆的兇狠。
沈諳猶豫地伸出手,慢慢解開絲綢領帶,小心翼翼地儘量不碰到雍逢州,結果雍逢州抓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釦子解開。”
沈諳:“……”這人是生活不能自理嗎?
哦,他坐輪椅呢,聽說還患了重病,確實有可能生活不能自理——如果昨晚上沈諳沒有被他搞得死去活來的話,肯定就信了。
襯衫的扣子很多,都是用品相上佳的黑曜石打磨而成,沈諳慢慢解開,忽然聽見雍逢州說:“沈諳,二十歲,A大中醫學大二學生,績點常年專業前三,生母早亡,父親臥病,家裡的小公司因為資金鍊斷裂,瀕臨破產。”
“也是雍霖的前女友,他追了你兩年,你們交往了三個月,分手的原因是他私生活混亂,被你捉姦在床。”雍逢州睜開眼睛看著她,“對麼。”
沈諳手一抖。
雍逢州調查她?!還查得這麼清楚!
“我早說雍霖爛泥扶不上牆。”雍逢州輕嘖一聲:“他甚至不敢在我面前承認你們交往過。你喜歡他什麼?”
沈諳側過頭:“……我不喜歡他。”
“不喜歡他昨晚上為什麼要去酒店找他?”雍逢州忽地用力,將她拽到了自己腿上坐著,沈諳嚇了一跳,雙手無助地背在身後,不敢碰雍逢州,更不敢去看他露出來的精壯胸膛。
“在問你話。”雍逢州挑起她下巴:“小朋友,家長沒有教過你,長輩問問題的時候要積極回答麼。”
沈諳結結巴巴道:“你、你又不是我長輩。”
“今早上不是你叫的我小叔叔?”雍逢州湊近沈諳,兩人鼻尖幾乎挨著鼻尖:“現在又不算是你長輩了?”
沈諳耳根通紅,簡直想要找個時光機穿回今早上把亂喊人的自己掐死算了,不……她應該直接穿回昨晚上,絕對不去那家酒店!
“回話。”雍逢州道:“還是說,你這樣紅著臉閉著眼睛,其實是在等我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