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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護燕長戈的安全,兩人的會面是電話形式的,中間是高強度的防彈玻璃,絕對不能讓汪巖峰有機會傷害到燕長戈。
兩人的見面是被保護的,其他人不得偷聽,警員們只在站在門外,時刻觀察他們的表情。
汪巖峰看向燕長戈的視線始終帶著敵意,他拿起電話,聲音透著一絲兇狠:“我恨你。”
燕長戈面無表情,點點頭道:“哦。”
汪巖峰澎湃的恨意被擋在防彈玻璃外,面對他兇狠得彷彿要吃人的眼神,燕長戈是那麼的平靜,毫不在意。而在外人看來,殺人犯汪巖峰的猙獰表情,都比不上燕長戈那平平淡淡掃過的眼神更有殺傷力。而 藏鋒(十五)
燕長戈說完之後就放下了話筒,不再去聽汪巖峰的自白。長戈是一柄劍,過去的千年中,他所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殺戮,被別人使用著去殺戮。對於一柄劍而言,所有殺戮背後的隱情都是沒有意義的。如果不懂得感情,依律法來評判吧,律法認為他有罪,那麼他就有罪。
鑑於保密原則,燕長戈與汪巖峰的對話是不能監聽,從會見室出來後,沈逸飛立刻問道:“他說了什麼,你又說了什麼,他現在怎麼這麼激動?”
燕長戈放下話筒後,汪巖峰就在玻璃的另一邊大聲地吼著什麼,情緒很激動。不過聲音都被玻璃隔絕了,而燕長戈根本沒有回頭,連一個視線都沒有給他。
“沒有說什麼,”燕長戈微微皺眉,“都是些沒有意義的東西。”
“看汪巖峰現在激動的樣子,對他來說好想並不是沒有意義啊……”沈逸飛對燕長戈道,“你講一下吧,我做個筆錄。”
燕長戈簡單地講方才汪巖峰說過的話敘述了一遍,一個心軟的警員聽了後不由得道:“他當時年紀不大,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也挺可憐的。”
燕長戈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個心軟的警員,他感受到這冰冷若刀鋒的視線後,立刻打了個激靈,迅速道:“不過再身不由己,也不能成為犯罪的理由。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完全可以來自首,鑑於他當時還未成年,是可以從輕處理的。而他不僅沒有選擇正義的一方,後來還去殺無辜的人洩憤,這絕對不值得同情!”
沈逸飛掃了辦公室的人一眼,大家一開始還都對汪巖峰有點同情,聽到這番話後,表情又都變回鐵面無私的樣子了。
“他是不是身不由己我不管,”沈逸飛道,“我只知道一件事,我從警這麼些年,只有他一個人讓我見到他就有拔槍的衝動,這個人絕對不是無辜的。他的苦衷,不能彌補對那些受害人的傷害。”
汪巖峰現在情緒激動成這個樣子,暫時不適合審問。沈逸飛沒想到汪巖峰找燕長戈來並沒有說什麼重要情報,只是在訴苦而已,這一趟算是白跑了。不過他真的很感謝燕長戈的配合,畢竟汪巖峰是個窮兇極惡的人,很少有人會願意再面對他的。
“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沈逸飛伸出手道,“等你的身份證辦下來了,有沒有想過以後做什麼工作?”
燕長戈握住沈逸飛的手晃了晃道:“只要是利國利民的事情,做什麼都可以。”
沈逸飛打了個哆嗦,燕長戈這話總是讓他忍不住打冷戰,好在現在漸漸聽習慣了,冷戰打得不那麼嚴重了。
“我有個問題,”燕長戈問道,“武協的存在難道不是為了管理和制約武林人士的嗎?為什麼反倒會包庇罪犯?”
“額……”沈逸飛撓了撓頭道,“一開始成立武協的時候確實是這樣,只要是懂武術的,都會去武協登記,包括那些武林世家,也都受武協的管理。可是力量和金錢會滋生腐敗,現在的武協,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會號召廣大武林人士濟世救人,利用自身的武功為國家和普通百姓做貢獻的武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