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你也知曉,我弟弟因為你兒子,聲譽大受影響,你想要我出手怕是沒那麼容易。」
劉夫人也早做了準備,朝裴茵深深一揖,
「裴姑娘,先前的事是我們的罪過,我再次跟你們道歉,還請裴姑娘出手相助,至於要求,姑娘儘管提!」
裴茵見她態度誠懇,也不多話,
「好,我有兩個要求,第一個要求便是要診金。」
「姑娘要多少診金?」
「這就看你兒子的命有多值錢了?」
劉夫人一噎住,心中卻是盤算著,一旁大夫治病該拿多少銀子,不料裴茵笑眯眯打斷她,
「我可不是大夫,劉夫人可要想仔細了。」
劉夫人把心一橫,咬牙道,
「若是姑娘能救好我兒子,我給姑娘三千兩銀子的診金!」
平心而論,三千兩銀子不少了,普通人家姑娘出嫁也就三千兩銀子的嫁妝。
劉夫人是拿出了誠意的。
裴茵不動聲色撥了撥手上的一個玉鐲子,聲音平和道,
「劉夫人,我只要兩千兩銀子,但是第二個要求你必須做到。」
「什麼要求?」
「我實話告訴你,那日貴公子出事並非是偶然,而是有人算計。」
劉夫人聞言登時一驚,「裴姑娘是什麼意思?」
「有人想利用此事算計我弟弟,而他恰恰知道劉仁患有心疾,便故意設下這個局,夫人,你仔細想想,你有心疾的事還有什麼人知曉?劉仁平日跟什麼人來往密切?」
劉夫人也不是個笨的,神色凝重注視著裴茵,
「姑娘這麼說,怕是已經有了猜測吧。」
「不錯,那個人不是旁人,便是給你兒子提供烈酒的李少榮。」
劉夫人心咯噔了一下,臉色霎時就變了。
李少榮是大理寺少卿李回的兒子,這事哪裡容的了她去告狀?
裴茵看出她的擔憂,唇角略勾道,
「刑部尚書與李回一向不合,你先找幾個太醫,寫下貴公子致病的原因是那烈酒所致,再細細想明李少榮是如何知曉此事的,再去京兆府報案,此案涉及京中兩大官宦府邸,以京兆府尹那都兩不得罪的性子,必定找了由頭把案子推走,依律,便會落到刑部手中。」
「劉夫人,殺子之仇難道不報?」
劉夫人眼角猛跳,眼底已閃過一絲戾氣。
「此事容我回去與老爺商量再回復姑娘。」
「好,那我先回去了…」裴茵莞爾一笑準備下車。
「唉喂喂喂,裴姑娘,您能不能先跟我回府救人?」劉夫人沒想到裴茵說走就走。
哪知道裴茵扭頭面露冷色道,
「劉夫人,我可不是菩薩,你想清楚再來尋我。」
劉夫人一口血差點噴出來,想起自己那氣若遊絲的兒子,咬了咬牙,一把扯住了裴茵的袖子,
「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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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茵從劉府出來,已是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劉仁的父親乃是五軍都督府的一個中郎將,在朝中也極有聲譽,頗為聖寵。劉夫人派人上了王府說項,裴茵回去時,倒也沒人說什麼。
第三日清晨矇矇亮,王老夫人並大夫人帶著王府三位姑娘前去赴宴,原本裴茵是沒資格去赴宴的,昨日傍晚長孫璘派人給她送來一封請帖,遂也被大夫人喚上一道出門。
車馬粼粼緩緩駛向通化坊。
裴茵與王慧同坐一車,王慧是個能說的,三言兩語便找了話題,裴茵時不時應上幾句,撩開一角車簾,京都的繁華展露眼前。
如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