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茵微微一笑,「勉勉強強,時好時壞。」
鬱君如面露憂色,「我祖母那邊有一位相識的女醫,回頭我問問,看能不能給嬸嬸瞧一瞧…」
裴茵笑著打斷道,「多謝姐姐,我外祖母也請了大夫,開的藥還不錯。」
鬱君如只當裴茵住在王家多有不便,連連點頭,「我明白了。」
恰在這時,隋慶涵的親隨捧著個大簍子到了跟前,他一眼就看到了鬱君如,笑呵呵陪著笑臉道,
「鬱姑娘,我們家小侯爺說了,可一定得要到您的彩頭,您賞個臉唄!」
鬱君如身邊的丫頭嗔笑瞪了他一眼,一邊往兜裡將早準備好的彩頭掏了出來,
「哪裡來的猴兒,也敢往我們小姐跟前湊,來,拿去!」
親隨笑呵呵接了過來,千恩萬謝的走了。
鬱君如目光往場上一人掠了掠,又回神過來跟裴茵聊天。
那親隨根本不認識裴茵,討了鬱君如的彩頭又去尋旁人要。
鬱君如才貌雙全,父親又是朝中高官,一向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她跟裴茵聊天的空檔,便有不少姑娘上前討好湊趣,其中便有王嬌。
「鬱姐姐,您好一陣子沒在京城,妹妹們都覺得閒得慌,以前姐姐組織詩會,妹妹們也有去處!」
鬱君如笑容嫣然,「瞧你說的,現在你們府上住了一位正經的才女,你們自個兒就可以舉辦詩會了,哪裡輪得到我?」
王嬌手絞著帕子嘟著嘴故作生氣道,
「姐姐這是謙遜了,我表妹哪裡是姐姐的對手,京城詩會還是得姐姐來主持。」
鬱君如聞言面色倒是有些發燥,她看了裴茵一眼,見她神色無波目視前方,也就沒說什麼,連忙找了話題揭過去。
不一會,眾人發現一氣質出眾的親隨擰著個小簍子往這邊來了。
大家看到他腰帶上的徽記便知是君侯府的人。
那親隨目光溫和而清定,徑直走到裴茵跟前,語氣恭敬道,
「裴姑娘,我們家七少爺想討您的彩頭!」
他話音一落,整個錦棚瞬間安靜了下來。
就連鬱君如都微微吃驚的看著裴茵。
裴茵差點翻出一個白眼來。
這個程毓搞什麼鬼?嫌她日子太好過,給她拉仇恨嗎?
那親隨見裴茵臉色不好看,微微有些發愣。
自家少爺平日從不跟人討彩頭,這還是第一次開口,莫不是要折戟了?
親隨心裡開始有點慌,少爺面子不好看啊,回頭要鬧脾氣的。
於是他繼續勸說道,
「裴姑娘,您與我們家七少爺也算青梅竹馬,少時曾從太傅一處讀書的…」
言下之意是看在少時情分上給個彩頭吧!
不提這一茬還好,一提裴茵臉色更是青了。
好一個青梅竹馬!
上次那麼冷淡對他,他難道不明白嗎?
正當裴茵準備找藉口拒絕時,另外一個小廝笑呵呵伸出一個簍子,遞到了裴茵跟前,
「裴姑娘,我們家二少爺特地吩咐小的來討您的彩頭!」
他說完還朝程毓的親隨擠眉弄眼的,程毓的親隨眼角直抽抽,
「喂喂喂,你這人太過分啊,瞧著我們家七少出手,就跟了過來,還要不要臉了!」
長孫璘的小廝滿臉輕蔑道,
「你少自作多情,你問問裴姑娘,剛剛是不是我們司馬家給王家讓了馬車位置?所以我家少爺讓我來討彩頭,誰跟你別苗頭啊,哼!」
程毓的親隨何時受過這等氣,想著自己少爺向來無往而不利,從不輸給長孫璘,今日自然不能出差錯,於是一雙眼眸直盯著裴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