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朝廷對州牧的懷柔之策不滿,故而才封我們太守為護烏丸中郎將,比原先的護烏丸校尉大了一級。為的就是在對烏丸政策上,以我們太守的做法為主,改變懷柔的做法。只是顧及州牧的面子,不想下旨斥責州牧而已。”
“你……你胡說,你一軍中司馬,如何敢妄言?”劉虞聽到徐庶先是質疑他的身份,又質疑他的做法,心中怒不可遏,已經臨於爆發的邊緣。事實上,徐庶這說話確實有些過了,董卓讓陛下任命劉鑫為護烏丸中郎將,可沒有那麼多的目的,只是考慮到劉鑫與烏丸人打交道比較多,便順手為之。
“事實證明,朝廷是對的,州牧是錯的,州牧曾於七八年前任這幽州刺史之職,那時州牧便對烏丸採取懷柔之策,可結果呢?州牧的懷柔並沒有讓烏丸人對朝廷恭恭敬敬,而是起兵叛亂,殺了當時的護烏丸校尉。四年前的烏丸叛亂,就證明了州牧的懷柔之策大錯特錯。”
“你胡說……八道。”
看到劉虞有些氣急敗壞,徐庶絲毫不嘴上留情,而是乘勝追擊:“我們太守認為,對待烏丸,當恩威並施,先威後恩。事實上,我們太守出兵攻打蘇僕延,與州牧的懷柔之策無關,乃是因為蘇僕延無視朝廷權威,面對護烏丸中郎將的召集而公然對抗,不給其一點教訓,又如何能維護朝廷的權威?”
“等我們太守打敗蘇僕延和丘力居,震懾烏丸,再施以恩,屆時烏丸還不是服服帖帖的嗎?”
“你懂什麼?如今朝廷勢弱,諸侯紛爭,烏丸勢小,正該對烏丸以寬,贏得烏丸的支援,烏丸平穩,朝廷才能借烏丸之力,對抗更為強大的鮮卑,劉鑫攻打烏丸,只會使烏丸與鮮卑沆瀣一氣,禍亂我大漢邊界。”
“州牧此言差矣!一則烏丸與鮮卑乃世仇,不可能沆瀣一氣;二則烏丸與我大漢亦乃世仇,且忘恩負義,更不可能為我大漢所用;三則,大漢的邊境安危,當由我大漢軍隊來扞衛,而不是靠他人?他人根本就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六年前,西北羌胡作亂,朝廷以烏丸騎兵支援平叛,結果呢?烏丸騎兵什麼都沒幹,朝廷也沒平定羌胡之亂,只是打累就停戰了,從此對羌胡聽之任之。四年前,烏丸人勾結張純張舉作亂,朝廷又請匈奴於夫羅入境平叛。”
“匈奴人參與平叛了嗎?沒有!”徐庶說著說著,越說越激動:“匈奴人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和白波軍聯手擄掠大漢百姓!”
“張純張舉和烏丸叛亂是誰平定的?靠你嗎?靠的是我們太守和公孫瓚聯手平定,你不過是當了這州牧,順手摘了勝利果實。於夫羅滯留河東之地長達兩年多,殘害了多少大漢百姓,你知道嗎?如果不是被我們太守殺了,他可能至今還會在幷州作亂。”
此刻,徐庶有些歇斯底里:“朝廷總想著借用別人的兵力去做事,總想以此消耗別人的實力,但結果呢?次次都是事與願違,次次都是引狼入室,禍害的都是大漢百姓。州牧,你該醒了!”
徐庶的話,猶如當頭棒喝,劉虞似乎感到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他心裡久久不能平靜,滿腦子想的都是徐庶的話。難道……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朝廷對待異族向來求穩,他亦如此,然而聽徐庶這麼一說,還真是養虎為患。劉虞魔怔了一會兒,突然仰頭看著天空,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拍馬離去。回到自己的陣營,他下令撤兵,大軍退回薊縣。看來,他是被徐庶給說動了。
徐庶看著劉鑫的大軍離去,心裡鬆了一口氣。雖然他跟劉鑫一樣,不滿劉虞對烏丸的懷柔政策,但他對劉虞的為人還是比較認可的。劉虞為人仁厚,又善待百姓,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
……
在昌黎縣的東北部有個不知道的地方,距離無慮縣戰場僅有七十里地,在無慮縣的西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