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只是隨便問問。我大軍糧草皆由許縣調配,先運輸到陳留,再到官渡。而劉鑫的軍糧多半集結於鄴城。”
雖是突發奇想,但曹操肯定不是隨便問問,他接著說:“但鄴城到中牟至少有六百里,還需要渡黃河。劉鑫必會在鄴城和中牟之間,選擇一地建糧倉,以保證糧道暢通。”
“此地若靠近中牟,我軍豈不是有機會劫糧?斷劉鑫之糧道,迫其大軍不戰自退,還可補充我軍糧草,可謂是一舉兩得!”
郭嘉想了想:“司空說得有道理,那不妨派幾個斥候到對岸查探一下,必會查探到。”
程昱也建議:“司空真乃英明,劉鑫的糧倉,必會靠近中牟,有兩個地方比較合適,一個便是官渡北面的延津和東北方向的長垣。司空可派人多探查這兩地,相信必有所獲。”
“數年前,劉鑫與袁紹大戰於中山,劉鑫便是襲擊了袁紹軍的糧倉,他慣於劫人糧草,亦必會對自己的糧道加以防範。恐怕會有重兵防守。”
“無妨,等找到劉鑫的糧倉再說,若是有機會,我必會出兵。好!就這麼辦!”解決了糧草問題,曹操心情好了許多。隨後,他將眾人解散。
然而過了一刻鐘之後,程昱去而復返,又來找曹操。曹操心中疑惑,就接見了程昱。
“仲德,你還有何事?”
“司空,我大軍常年征戰,耗錢糧無數,屯田可解決糧草問題,但並非一勞永逸。”
“莫非仲德有更好的辦法?”曹操又驚又喜。他對程昱很瞭解,如果沒有辦法,程昱又何必找他呢?只是程昱並非當眾提出,而是私下見他,恐怕是有所顧忌。
“司空可曾記得戰前劉鑫發來的檄文?”
曹操當然記得,他被那檄文的內容氣得暈了過去。
“檄文中曾說司空建摸金校尉,盜了梁孝王之墓,獲得錢財無數!”
“哼!那劉鑫胡說八道,我何曾做過此等齷蹉之事,他竟誣衊於我,真是可恨!”
程昱不回曹操的話,接著說:“昔年董卓棄雒陽而走長安之時,亦曾盜取皇陵,竊取財富,並運到長安,修建郿塢,藏財富於其中。”
“天下富人,皆以厚葬彰顯身份,以各類玉器、書畫等名貴物品陪葬,這些財富埋於地下,不見天日,真乃暴殄天物呀!”
曹操聽到這裡,心裡已經隱隱猜到程昱想讓他幹什麼?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在那檄文中,劉鑫已經給我們指了一條路,司空不若真的暗中成立一摸金校尉,交由親信掌控,專取墓中之物,轉售以獲得財富,如此,大軍錢糧問題即可解決。”
要是劉鑫聽了程昱的話,肯定噴飯了。陳琳寫這檄文時,他只是指點陳琳隨便給曹操扣頂帽子。結果,他卻間接地給曹操指出了一條發財之路。
“別的不說,就說檄文上的梁孝王,一生盡得孝文竇皇后的寵愛,先漢文、景二帝對其賞賜無數,厚葬之時,就有無數財富陪葬於其中。司空當年討伐陶謙,路過樑孝王墓,就應該將其挖了。”
曹操搖了搖頭:“仲德,盜人墳墓,乃失德之事,我乃當朝三公,此事如傳出去,我名譽盡毀,此等之事萬萬不能做!”
“司空,此事可交給親信之人,暗中去做,便人不知鬼不覺,司空無須直接插手,若此事外洩,司空再矢口否認,則事情就與司空無關了。”
“這……”不管怎麼說,曹操有些心動了,他自己自然不屑於幹這種事,但如果是別人乾的,然後悄然把得來的財富給他,那他自然高興。
“司空只須點頭,其餘之事由我來處理,司空故作不知即可。”
曹操看了看程昱,又摸著自己的鬍子,來回踱步,片刻之後,他對著程昱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