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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危起了風爐,煮上水,淡淡道:“世家教養出來聯姻的女兒,嫁入郡公府的,或有時做事愚蠢了些,但決然不可能不計後果胡鬧。”
虞瀅:“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她到底在算計什麼?”
伏危臉上多了幾分沉思。
是呀,在算計什麼?
“明日我一早去禮部,有皇命在身,拒絕得理直氣壯,我也不用進宮,可你呢?”虞瀅看向伏危。
伏危沉吟片刻,說:“若請我便去,正好看看皇后什麼算計。”
虞瀅眉頭微擰:“可我心疼。”
伏危笑了笑:“這點寒冷,與我而言不算什麼,但你身體扛不住凍,便不要為了心疼我而勉強自己。”
確實,她若執意,只會是累贅。
剛泡好薑茶,喝了幾口暖和了身子,管事便送來了高高的一疊帖子。
虞瀅看著有一手臂高的帖子,再看看伏危,有些僥倖道:“幸好要開醫館了,不是無所事事,不然這些什麼茶宴,冬日宴,春日宴的,我去都去不完。”
有時候必要的交際可以有,但終日大宴小宴不斷,她也扛不住。
二百零六章
虞瀅從景王府回去後, 沒過幾日,陸續從景王妃那處聽到一些事。
皇后情緒不穩,宮中嬪妃, 宮外貴眷,多有被以各種由頭懲戒。
鬧得更大的,便是寧德侯府家的孫媳被請進宮中,不知怎的就被冠了殿前失儀的罪名,被罰跪一個時辰。
若只是被罰了,倒是鬧不出太大的事出來。只是沒想到那寧德侯府家的孫媳不知自己已有孕,才跪半個時辰就暈了過去, 小產了。
寧德侯一怒之下, 便把皇后告到了大元殿去。
外邊都傳皇后怕是如那霍廢帝一樣, 生了瘋疾。
虞瀅心中有疑, 便把懷疑與伏危說了。
虞瀅:“皇后那樣一個喜愛權勢,不擇手段為子排除阻礙的人, 心智何其堅定。當真希望破滅, 興許會瘋了,可如今尚有機會, 未到絕境就傳出瘋疾, 甚是詭異。”
皇后的異樣, 伏危早有耳聞。
他從容道:“如你所言,未到絕境,卻有瘋疾, 無外乎三種可能。”
虞瀅:“一是真瘋了, 二是在謀劃些什麼, 三是什麼?”
伏危凝望著她,聲音輕微的吐出了幾個字。
——帝王之意, 順應而為。
虞瀅聞言,臉色一沉,只覺得心底寒涼。
伏危:“皇后母族顧家立了功,便是那險些成為儲君的英王也立了功,或可揭過當初顧家與英王先斬後奏與霍善一事。但後宮不得干政,皇后所為,早已觸及到了君王逆鱗。”
聞言,虞瀅心下也斟酌了起來。
時,他也不放心把這周家百年基業交到他的手上,跟別說現在的江山。
英王低下頭:“母后雖有錯,可如今患病,身為人子理應侍奉,便是不能侍奉左右,也應該前去問候一二,還懇請父皇開恩,讓兒臣去見母后。”
話出口,久久沒有等到回應,他也未曾抬頭,服軟。
是父與子對峙,也是君與臣的僵持。
許久後,周帝開了口:“見見也罷,你母親神志已不清,說的話真偽你自己衡量。”
別讓他再失望了。
英王微一愣,似乎也沒料到他父親會這麼容易就同意了。
“兒臣謝父皇恩准。”
英王從大元殿出來,便匆匆往母親的大殿走去。
行至坤寧宮外,便覺冷清。
以往過來所見,官婦,宮人何其多,哪像如今這般冷冷清清,沒有半點帝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