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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有人不信。
這可別是被推出來的替罪羔羊吧?
“原諒又如何,不原諒又如何?”周宗主說這話,是看著霍善榮說的。
“不知郡公想如何?”霍善榮問。
周宗主目光落在那個怯弱的年輕人身上,說:“你這兒子,險些讓豫章在彭城失利,還險些截殺我得力謀士,這筆賬似乎不是這麼算的。”
霍善榮沉默了片刻,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之下,霍然抽出腰間的刀。
在他抽刀的那一瞬,宴上的侍衛也幾乎一瞬間拔出了兵器戒備,但霍善榮那把刀卻是直直落在了霍敏之的頸項上。
一股鮮血噴灑,霍敏之頭雖未離體,卻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驚叫聲和孩童的哭聲在宴上同時響起。
虞瀅轉身捂住婆母的雙目,低聲道:“阿孃,別看。”
羅氏身體僵硬了,聲音顫抖的問:“他……死、死了嗎?”
虞瀅沉默。
羅氏閉上了眼,眼角有眼淚滑落,卻是苦笑道:“這是報應。”
虞瀅與伏危相視一眼,都有無奈。
霍善榮的確是心狠至極。
那方多戲的霍善榮深呼了一口氣,雙眼泛紅溼潤,聲音氣息不穩,拿刀的手都在顫抖:“既如此,敏之死不足惜。”
好一齣大義滅親的戲。
周宗主望著倒在血泊的人,沉默。
霍善榮著實夠心狠手辣。
不管是親生的,還是養在身邊的,只要擋了他的路,都能心狠舍之。
周宗主沉默了片刻,道:“讓女眷和孩童離席。”
女眷帶著孩子離開了筵席上,但郡公夫人卻是沒走,一派的鎮定自若。
虞瀅也沒有離開,而是讓大嫂把婆母扶離。
宴上的人走了大半,周宗主掃了眼屍體,又看了眼自己的夫人和兒子。
郡公夫人很冷靜的與丈夫相視了一眼,也隨之看向那隻顧著喝酒的兒子,心底有幾分惱他這副不成器的模樣。
此下也唯有她開口了:“郡公,霍太守為了給豫章一個交代,不惜大義滅親,往事便不再追究了罷。”
周宗主收回目光,看向霍善榮。
幾息後,開了口:“霍太守今日大義滅親,著實讓我意外。”
霍善榮似強掩悲傷:“敏之所犯的錯,唯有以死才能謝罪,霍某身為其父,也難逃其咎,待助得郡公大業成,霍某任憑郡公處罰。”
周宗主捏著酒卮,靜默片刻,才幽幽的道:“與武陵結盟,豫章恐沒有那個福氣。”
話一出,霍太守神色微變。
便是郡公夫人也是變了臉,轉頭看向丈夫:“郡公三思,武陵無論是兵力,還是地勢都佔據了優勢,有武陵相助,猶如如虎添翼。”
周宗主沒有理會發妻的話,而是放下了酒卮,與霍善榮對視的目光漸冷:“霍善榮,有些事不用戳穿,你我心知肚明,你覺得我要借用武陵的兵力,所以不會拆穿你。”
“我本不欲與你撕破臉的,今日你當眾弒子,不過是逼我退一步。”說到這,周宗主臉色黑沉:“可恰恰如此,讓我瞧不起你,虎毒尚不食子,你卻比那老虎都毒,我都怕日後被你捅一刀。”
周宗主的話一落,宴上安靜得詭異,便是郡公夫人都不敢再說話。
安靜之下,忽然有聲音從後邊的拱門傳來:“畢竟,背叛的事,霍太守也不是?
一百九十五章
眾人見到霍善榮明顯一驚的神色, 都好奇來人是誰,又怎會出現在這郡公府。
莫叔走到一旁,看了眼地上的屍體, 再看向霍善榮,冷笑了一聲:“果然心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