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就寢時,虞瀅心裡頭想著這事,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身旁的大嫂也知道她心裡有壓力。
“弟婦,你是在想面脂的事情嗎?”
耳邊是大嫂柔柔的聲音,虞瀅輕“嗯”了一聲,把自己的煩惱說了出來。
“我在想今日拒絕了醫館的買賣,是不是草率了。”
溫杏思索了一下,說:“我不是很懂這買賣上邊的事情,可是我知道弟婦是很有本事的人,會拒絕醫館的買賣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並不是草率決定的。”
“而且,我們這幾日賣出十三罐面脂,也證明了弟婦做的面膏是有賺頭的,只是那醫館沒眼光而已。”
聞言,虞瀅笑了。
“大嫂你可真會安慰人。”
溫杏溫聲道:“我可不是在安慰弟婦,我說的是真的。弟婦是我知道且見過的所有女子之中最有本事的,就是那些個男子都沒有弟婦有本事呢,我也是極為崇拜弟婦的!”
虞瀅聽到這,忍不住打趣道:“那大嫂是崇拜我多一些,還是崇拜大兄多一些。”
溫杏愣了一下,睜著一雙茫然的大眼看向弟婦,實在沒想到弟婦會問她這一個問題。
微亮的燭光從外邊透入帳幔之中,虞瀅看見了大嫂茫然得不知如何回答表情。
溫杏露出了為難之色,訥訥道:“這個不好說,大郎他也很厲害的……”
虞瀅聞言,憋不住捂著嘴笑了出來。
溫杏這才反應過來弟婦是在捉弄自己,她羞赧的輕打了一記弟婦:“弟婦你是故意的。”
虞瀅的心情也在調侃大嫂後輕鬆了許多。
笑過之後,她問:“我還沒問過大兄大嫂是怎麼認識的呢,是經媒人才認識的?”
提起過去的事情,溫杏羞惱褪去,望著帳頂陷入了回憶之中。
虞瀅看到大嫂的神色,便知往事不是那麼美好的事,她道:“若是大嫂不想提的話,咱們就不說這個事了。”
溫杏搖了搖頭,低聲說:“不是不想說,主要是我孃家那邊做的事情不光彩。”
虞瀅聞言,這才想起大嫂回來這麼久了,也不見孃家人尋來,或是回去聯絡孃家人。
虞瀅沒問,但溫杏還是簡單的說了一下。
“在我幼年時雙親就不在人世了,之後一直跟著祖母過日子。後來祖母過身,我的大伯母為了一兩銀子聘禮,昧著良心要把我嫁給一個半截入土的老翁沖喜。”
“那時像我們這樣的賤籍,基本都是一二百文的聘禮,有人出一兩銀子已是天價。”
“我逃跑了,逃跑時遇上大郎,我與他說起我的遭遇,他便帶著一兩餘一百文去了溫家,讓大伯母同意斷絕與我的關係,從此不再往來。”
虞瀅聽著大兄大嫂的過往,這在後世是很尋常的英雄救美套路,可在這個時代這個地方,卻是難能可貴。
“那時大兄應該也是對大嫂有些許意思的,不然怎會這般捨得?”
溫杏聞言,臉紅紅的把半張臉縮到了被衾之下,甕聲甕氣的說:“那也是我先開口與他說要做他媳婦的。”
虞瀅驚詫地看向一調侃就臉紅的大嫂,是真的沒想過這先開口的是大嫂。
“弟婦,你別這麼看著我,怪、怪讓人害羞的。”
虞瀅:……
默了片刻後,虞瀅還是沒有繼續調侃面皮薄的大嫂,而是問:“之後,大嫂那黑心的大伯母是不是真的就沒再找過麻煩?”
溫杏搖了頭,悶聲道:“他們還是算計了我。那是我嫁到伏家有好些年的事情了,原本他們家是要有人去採石場做苦役的,可他們卻是把我的名字給報了上去,然後人跑沒了影。我與大郎尋到衙門,衙門的人許是收了